“那你是怎麼到了州府的?”
張寶對著那名女子問道。
“我當時收到了樊伯伯的一封書信,說讓我去一趟州府,但我去了以後,樊伯伯卻說沒有,還以為是我開他的玩笑,當時倒也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把我騙去的!”
想到這裡,那名女子的臉色也不由得煞白一片。
“那……筆跡方麵您沒有任何懷疑?”
商正文在一邊插話問道。
“沒有!”
“我並沒有什麼疑惑,當時就是樊伯伯的字。”
“我也並沒有多想。”
那名女子搖了搖頭。
“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如此說來,這個刺史朱越當真是布局深遠,從樣貌到筆跡,甚至連說話做事方麵,估計也對樊將軍進行了模仿。”
“但模仿一個人並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的,而且這麼長時間,並沒有聽說州府那邊有什麼異樣,一定是做的滴水不漏,州牧沒有家眷,就把最親近的永泰公主騙過來,加以掣肘。”
“這樣說起來的話,太可怕了。”
“刺史這個布局,少則一年,多則幾年,根本防不勝防!”
“甚至還有可能,正是因為找到了一個跟樊瀚中很相像的人,所以他朱越才會來到河州,當這個刺史。”
張寶歎了口氣說道。
之前跟朱越麵對麵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朱越的可怕。
甚至還覺得不過如此,白麵小書生一個,但當時朱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並沒有針對自己。
現在聽了樊瀚中的事情,才覺得自己真是小看這個刺史了。
謝雲鬆也好,黃林也好,怪不得會對刺史懼怕成這樣。
“這麼說,你還真是永泰公主?”
張寶苦笑著咧了咧嘴。
“哼!”
“明明就是你一個人從開始到現在都不信的!”
永泰公主白了張寶一眼。
張寶……
完鳥,不管是有意無意的,反正是把公主給非禮了。
這家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當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
在床上的樊瀚中卻慢慢坐了起來。
“樊伯伯,你醒了?”
“他們……他們是好人……”
永泰公主見樊瀚中起來,連忙上前攙扶著,生怕又跟之前一樣,起來之後就動手。
剛才聽著張寶他們的說話,永泰公主也大體聽明白了。
眼前的這些人,跟刺史恐怕也不是一條心的。
還有那個後麵進來的人,竟然之前刺殺過刺史,那就更不會是刺史這邊的人。
“我都聽見了。”
樊瀚中揮了揮手。
剛才張寶吆喝寶衛三十六騎的人馬戒備的時候,樊瀚中就醒了過來,但虛弱的厲害,就一直躺著聽張寶他們的話,自然也聽明白了不少。
“我剛才細細想了一下,恐怕確實是這樣的。”
“唉……沒想到,大刀竟然也死了,想必也是朱越的手段,他知道大刀無論如何是不會歸順的。”
“這樣一來,恐怕再無翻身之日了。”
樊瀚中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樊將軍不要如此沮喪,事在人為,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張寶淡淡的說道。
他也知道,自己恐怕已經被刺史盯上了。
現在沒有對付自己,隻不過是因為草原人這邊正好挑起的紛爭。
一旦這場戰事過去以後,恐怕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跟自己議和,送錢糧兵馬,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對於自身的安危,張寶從來不會心存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