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張寶連忙歉意地收了手,把這茬給忘了。
惜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往張寶這邊靠了靠。
“聽你的意思,是擔心樊伯伯自立為王?”
“這怎麼可能?”
“樊伯伯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惜雪對著張寶說道。
“我自然不會懷疑樊翰中的衷心,但是很多時候你要知道,除了一呼百應之外,還有一種方式叫做黃袍加身。”
“樊翰中如果再吃掉劉秀手下的十幾萬人馬,可就有三十多萬人馬,到時候再打下夏州,兵力就要奔著五十萬去了!”
“這已經占了我們整個大夏總兵力的一半。”
“他手下的人豈能沒有一些野心?”
“而樊翰中固然忠勇無敵,但卻也愛民如子,特彆是對手下的將士們,很是顧惜,不一定能下的了死手。”
“其實我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但你也說了,樊翰中老了,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對一些事情的判斷力就會減弱。”
“甚至就算他發現了苗頭,很多時候想到的第一種處理方式,不是扼殺,而是轉變和拯救。”
“無數的曆史事實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重視。”
張寶歎了口氣說道。
“啊?”
惜雪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張寶,他沒有想到,張寶對於樊翰中竟然也是如此的防範,那他對自己會不會也是有些提防之心呢?
都說天家無親,孤家寡人,張寶雖然還沒有當上皇上,卻已經有了這種想法,當真是可怕。
“那……”
“樊伯伯說的進攻夏州的事情,你是打算阻止?”
惜雪想了一會,有些怯生生的問道。
對張寶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的手也沒有了任何的察覺。
“當然不是!”
“我打算,同意樊翰中的請求!”
“讓樊翰中進攻夏州!”
張寶突然用手夾住了一粒葡萄,引得惜雪滿臉通紅,癱軟在張寶懷裡麵。
這個該死的張寶,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明明是這麼正經的事情,竟然還不忘了手這麼不老實!
而且明明都已經對樊翰中很是顧慮了,竟然還要放權讓樊翰中去攻打夏州,那剛才所說的那些擔心,豈不是白說了?
“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也是我確實擔心的事情。”
“但是,做人,要光明磊落!”
“要是我擔心連樊翰中這個老東西都打不過的話,以後老子怎麼當皇上?!”
“不就是五十萬人馬?”
“他樊翰中這個老小子既然敢造反,那我就親自帶領人馬滅了他!”
張寶笑嘻嘻的對著惜雪說道。
“但是在這之前,我會給樊翰中最大的信任和權利!”
“你看看古代的那些帝王,哪個不是因為這種猜忌,而錯失了機會?在我看來,隻有無能的人,才會做出這種選擇。”
張寶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去哪?”
“不是要休息了?”
惜雪見張寶要走,連忙圍著被子坐了起來,剛才被張寶輕車熟路的給解了衣。
“不行了。”
“今天晚上是沒法睡了,我要立刻給樊翰中回信,讓他馬上開始行動。”
“同時這幾個方向的人馬,我也要重新安排一下,掩護樊翰中的總攻,跟曹康的這最後一戰,從現在就開始了。”
張寶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留下惜雪怔怔的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