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經宏受小舅子的牽連被發送崖州,蔣氏心疼丈夫,也有點怨兄弟不爭氣。
國公夫人覺得這下可抓住兒媳的把柄了,指桑罵槐。蔣氏再覺得委屈也忍著,沒有當麵發生衝突。
國公夫人見兒媳不出聲,就以為拿捏住了兒媳,要好好出出氣,她三天兩頭痛哭一回,說兒子在崖州受苦,都是兒媳兄弟連累的。
偏巧有一次讓梁家老祖宗聽到,梁家老祖宗給了她兩巴掌,說皇上派曾孫去讀書,孫媳這麼說是指責皇上嗎?這麼哭嚎是想讓國公府和襄王府一樣嗎?
然後梁家祖母把長孫叫過來一頓哭,說當哥當嫂的容不下梁四,逼得梁四去了崖州。如今孫媳天天在家裡罵人,嫌梁四連累了你兒子。
梁家祖母派人收拾行李,說既然容不下他們祖孫,那她去崖州找小四。
嚇得國公爺跪了倆時辰才勸住了祖母,回去給夫人兩巴掌,問她吃飽了撐著罵梁四乾嘛。
國公府夫人說她沒罵梁四,罵的是兒媳她兄弟。
國公爺更氣了,踹了夫人兩腳,今天他剛被蔣員外郎請去喝酒,還舔著臉讓蔣員外郎給他兒子去信多關照他的兒子。
他知道他的兒子在一幫紈絝小祖宗跟前隻有受氣的份,有兒子的小舅子在,彆人還顧及點。
梁家祖母是深刻理解,當初她表姑為何把五歲的她帶在跟前。
當年的兒媳孫媳娶進來時看著都好,後麵怎麼都傻成這樣了?
她知道,大多數人就如同小人得誌窮人乍富一樣,隻要高了身份,就會忘乎所以,把自己心底醜陋貪婪的一麵表現出來。
就像廖太妃死活不進宮,不讓封為太後,她太明白這個道理。
她住在太妃府,時刻提醒自己隻是皇上的養母,而不是親生母親,她和皇上之間以後還有母子之情,那他們廖家也能前程似錦。
如果進了宮成為太後,不知道自己能否能保證初心,能否會放手眼跟前的權利。
嘗到權力滋味的人,你再讓他放下很難。
廖太妃不想高估自己,乾脆不進宮,免得將來母子相爭,反目為仇。
梁家祖母給曾孫定下蔣氏,是廖太妃說的一句話,說蔣氏不像她娘,像她父親蔣員外郎。
希望她最後選的曾媳婦能夠擔得起國公府,所以她留給蔣氏鳩杖,免得以後她不在了,孫媳會用婆婆的身份來壓製蔣氏。
蔣氏能屈能伸,為了她的兒子繼承國公府,她知道怎麼做。最主要蔣氏身後有不糊塗的蔣員外郎。
梁四老爺一直陪著祖母,他給祖母講崖州的趣事,說老侯爺去了身體倍棒,說等祖母好了帶祖母去崖州。
梁家祖母微笑點頭,說以後護不著他了,讓他自己護著自己,護著媳婦孩子,交代他要是有大事,找皇上,彆找國公爺。
梁四老爺忍著眼淚說好。
宴會後第二天天不亮,屋裡傳來梁四的嚎哭聲,外麵守著的國公府的人全部跪下。
國公府掛白燈籠,給親朋好友報喪,廖太妃派人代表她吊喪。
梁皇後無法回去,褪去華服為祖母守孝。
去吊喪的人看到梁四老爺哭暈過幾次,感歎梁家祖母沒白疼他。
梁七娘和丈夫兒子回娘家,跪在娘家女眷中間,哀哀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