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給歸閒靜說他先過去,和華太醫和桑家的人先往大同府去了。
歸閒靜在後麵坐著馬車。
這會的天氣風和日麗,沒有來的時候那種匆忙著急。
外麵的莊稼綠油油,歸閒靜看到乾活的人都戴著麵罩,奔跑的兒童摔倒了,麵罩掉了也是急忙拿起來戴上。
她還聽到有當娘的訓斥小兒,說你不戴麵罩得了病就把你扔在大山裡,嚇得小孩急忙戴上。
歸閒靜微笑。
自古以來我們國人服從性都是第一,就是瘟疫十戶死九戶的情況下,我們仍舊能夠蓬勃發展、民族壯大。
要到了大同府,她想起了衛若楠,和衛五姑太太差不多的性子。
在古代沒出五服的都可以稱呼堂姐妹,分宗後才說是同宗的族人。
衛若楠稱呼衛五姑太太為堂姐,說明還挺近的關係。
快到大同府城,歸閒靜看到衛若楠帶著兩個丫鬟騎馬過來,到了跟前說道“歸姐姐,知道你要過來,我派人每天在城外守著呢。”
歸閒靜也沒下馬車微笑道“多謝你了,還記著我。”
衛若楠說道“我是可是你當親姐姐一樣,永遠都會記著。”
她前麵帶路,進城後把歸閒靜安排在她住的宅子裡。
宅子不大,二進院,衛若楠說她每次來大同府都住這裡。知道歸閒靜要來,準備好客房,被褥都換了新的。
衛若楠讓歸閒靜先休息,晚上在家裡安排一桌。最近外麵所有商鋪都不準營業,隻能在家裡吃。
天快黑的時候,歸閒靜醒來,沒一會衛若楠進來,坐在離歸閒靜老遠的地方,麵罩還帶著。
她說到“我這宅子裡的人都沒出去過,我讓我兒子住我表姐那兒了。”
她解釋住這裡是很安全,歸閒靜道了謝,問她表姐情況。
衛若楠說道“我表姐在桑家莊呆了半個月,沒有症狀才回來。”
“桑家情況如何?”
衛若楠神色暗淡下來說道“桑家死了一些人,有一個是桑家二太爺唯一的兒子,還是嫡子,好在有孫子,孫子也成了親。”
歸閒靜對桑家護著的那個薛老先生好奇,她問道“薛老先生如何?”
“薛老先生反而活下來了,但因為是他把人瘟帶到桑家,對桑家內疚,說會在桑家住三年。”
歸閒靜覺得奇怪,內疚就要賴在彆人家吃三年?還有這樣補償的。
“薛老先生是何許人?為何桑家覺得朝廷要抓他?”
衛若楠壓低聲音說道“我也是這次聽我表姐夫說的,薛老先生最早是先皇的老師,後麵先皇又讓薛老先生教授前太子,還讓以前的榮親王跟著一起讀書。”
她又往前湊湊,說道“聽說那會的榮親王挺……挺搗亂,惹了事,薛老先生要體罰榮親王,榮親王罵了他一頓,把薛老先生活活氣暈過去。醒來之後死活不留在宮裡,為這個先皇當著先生的麵把榮親王一頓揍。
“榮親王當著好多人說薛老先生是禿驢,說先皇為了那個禿驢打自個親弟弟,那麼他下回要是見到那個禿驢非把他頭上的幾根毛拔光了。”
這對於一個文人來說是最大的恥辱。
歸閒靜想起那天在桑家莊被人攙扶著的老者,是頭上沒幾根頭發,就那還挽個發髻。
估計薛老先生認為皇上記仇,要把他抓過去拔光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