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姨娘都是二嫂娘家帶過來的陪房閨女,這是古代女人常用的手段,為的是把人捏在手裡。
妾室為了娘家人也不敢背著女主子鬨幺蛾子。
沈祝二位姨娘給歸閒靜請安行禮,沈姨娘更是眼巴巴的看著歸閒靜,她的兒子定親的是三姑太太的庶女,又跟著去了崖州。
沈姨娘哭了好幾回,二老爺說再哭把你送到崖州。
她心中雖然想守在兒子身邊,但是知道自己身份會讓兒子尷尬,乖乖的不哭了。
歸閒靜見沈祝姨娘早就沒有在京城時的伶俐乖巧,長得粗粗壯壯,和龐姨娘有得一比。
不過在這,嬌弱的呆不下去,二嫂不算嬌柔之人,去了一趟差點死在這裡。
難怪她問過衛五姑太太,二哥的兩個妾現在如何,衛五姑太太嘖嘖嘴,說可以上山打老虎。
祝姨娘眼裡也是眼巴巴,雖然沒有沈姨娘的眼巴巴急切,當娘的啥時候都是第一時間想到孩子。
歸閒靜說道“普壯在崖州很好,比以前長得壯實了,我家泰磊說沒看出來長大了猴精猴精的。”
沈姨娘咧開嘴笑了,笑中有淚,又給歸閒靜行李道“多謝姑太太。”
歸閒靜看著祝姨娘,她眼裡有淚,都能感覺她兩個耳朵支楞著,等著聽兒子消息。
歸閒靜為難了,實在是不知道,隻知道那個最小的侄子二嫂照顧的很好。
想起來了,二嫂曾經說過,說這孩子和你二哥一樣,愛吃肉,長得也像。
“你放心,小侄子我二嫂一直帶在身邊,當親兒子養著,和我二哥長一樣,愛吃肉,身上的肉跟牛腱子肉似的。”
祝姨娘擦了擦眼淚,緊著福身,“多謝姑太太。”
歸閒靜聞到不好的味道,像鄉下人的家裡,豬糞味雞糞味,她皺下鼻子問道“什麼味?”
沈姨娘說道“院裡種的菜,剛澆了肥,老爺說是姑太太從崖州送來的種子。”
祝姨娘說道“後院還喂的豬。”
她來之前心情激動又害羞,還有點怕,二老爺會不會打人?
因為出來前母親教訓她,說去了要是不聽話二老爺一巴掌拍死你。
來了之後傻眼,說好的當妾哪?怎麼來當鄉下人了?
她祖輩是倪家家生子,雖然是奴仆,過得日子比普通平民要好。
可是,那個在京城她們認為的寵妾沈姨娘像女屠夫,挑著糞桶進來了,還給她打招呼“妹子來了?歇會幫我澆地。”
這哪裡是一個官家的後宅?又是種地又是養雞,還喂豬。
哭呀,想回家不當妾了行不行?
難怪夫人死活不過來。
來了就回不去了,沒幾年和沈姨娘一樣了。
沈姨娘說彆想著京城,你若嬌羞罵人都罵不過彆人。
是的,還要吵架罵人,不然彆人欺負你,還不能給二老爺告狀,因為二老爺說真是沒用,超不過上去打呀,反正婦人打架也打不死人,拽掉幾根頭發沒一會長出來了。
祝姨娘第一次和沈姨娘和外人打架,被拽掉好幾縷頭發,不是二老爺說的幾根,也不是沒一會就長出來了,害她要用假發遮蓋。
歸閒靜聞著院裡傳來的味道,想起衛五姑太太說的二哥老遠就能聞到身上臭烘烘。
她還想二哥的妾室會不會嫌棄二哥臭,怎麼滾床單的?
原來如此。
誰也聞不到對方的味。
她深深懷疑二哥是為了不讓妾室嫌棄他,才把家裡弄成這樣,才把兩個姨娘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