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則掰著眼皮和唇瓣做鬼臉回擊。
池願後麵才知道,原來謝緒克服年少的心理陰影,和周鶴在高三的尾巴,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他們之間的爭執也不全是因為他,更多的緣由還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羅鳳咳了一聲警告,謝緒又很慫地把中指壓下去,周鶴收回挑釁的表情,假裝無事發生。
羅鳳回頭看了眼黑板上方掛的白色時鐘,“還有五分鐘,收拾東西的都小聲一點,書和卷子彆忘了帶,腦袋也彆留在學校。”
話語剛落,教室裡就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夾雜幾句講話聲。
畢竟是假期前的最後一節課,大家都按捺不住激動,羅鳳理解十幾歲的孩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去管。
謝緒借著找書的姿勢,腦袋低到抽屜上方幾厘米處,壓低聲音說悄悄話“池願,你彆有壓力啊,能考就考,考不過就算了,咱畢竟是後期發力,第二不丟人。”
池願言簡意賅“能考。”
要是不能,他也不會天天熬夜到兩點。
池曦有時說的話也不全是錯的。
沒有池家的幫助,他的確從一個堪比珠穆朗瑪峰峰頂的高度,掉到了平地。
池家少爺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他現在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才能窺得一隅。
不過池願不後悔,與其套在殼子裡被打壓被輕視,過一輩子壓抑得難以喘氣的討厭生活,他寧願重新出發。
就算沒有池禦錦和沈修沅,他的選擇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有句話說得好——他要風,也要自由。
如今的局麵比他預測的好千百倍,他沒有理由不全力以赴。
摘不乾淨的過去,終會成為孕育未來的土壤。
他從來沒有一無所有,來到這個世上,便是上天給他的巨大恩賜。
池願對池曦和秦以桁的感情其實很複雜,他依舊感謝他們將他撫養長大,讓他從未感受過挨餓受凍,讓他的便是許多人的終點,這是任何時刻都不可否認的一點。
但要他釋懷,池願做不到。
他想,也許數年之後,他會以合作夥伴或者對手的身份,和他們重新遇見。
一切得失愛恨,終將有重新洗牌的一日。
阿姨在節假日會按時放假,沈修沅去了國,池願一個人在公寓待了三天。
謝緒怕他悶出黴,時不時私戳池願出去嗨,家裡冷清,池願被他騷擾幾回,坐不住,帶著一書包卷子去赴約。
地點在ktv,謝緒約了一群朋友,這些人也認識池願,一口一個“池哥”。
池願一一點頭回應,在眾人靦腆放不開的目光下,拿出了一遝卷子。
謝緒手裡的話筒直直落在地板上,還好ktv地板質量好,沒有砸出坑。
在池願的影響下,一群打算嗨天嗨地的二世祖,膝蓋抵著膝蓋,窩在沙發上抓耳撓腮往卷子上填答案,愣是在ktv玩兒出了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