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年上斯文敗類後!
許若想說,彆那麼矯情,沒有誰被留下。
他們隻是在岔路口,選擇了不同的方向,終究走不到大團圓的結局而已。
無數大道理在腦子裡轉了又轉,許若挑揀一番,發現說什麼都沒用,他把道理和歎息一起咽下,說“池願,等你大一點兒,就會看透如今看不透的事情。沈修沅是困不住的。”
“可我沒有想過成為他的鎖。”池願打斷許若,語氣聽著讓人難過。
沈修沅要當鷹,他就做能陪伴他的雲,也可以是看不見的風。
他想的從來不是把沈修沅困在他身邊。
他要和沈修沅並肩。
他說的留下,也從來不是指沈修沅把他留在寧城。
他被留在沈修沅的過去,麵前是一道被主人貼了“閒人勿擾”的門,他就是那個閒人。
由得他選的事情從來不多,連沈修沅也沒給他機會。
他的打算,他的計劃,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池願離開海邊,沒有回公寓,他關掉手機,逃開所有人的視線範圍。
寧城很大,他走過的地方不過廖廖,最後無處可去,隻能找個公園,坐在長椅上吹風。
很巧的事情,這座公園,用於綠化的樹木上安著的人造鳥窩都是粉紅色。
池願愣愣看著,看到眼眶酸了,看到眼淚再一次模糊視線,看到生理反應讓他不得不閉上眼。
他和沈修沅的相遇相識相知相離就是一個閉環,他從頭走到了尾,刨去不該有的奢求,其實算得上圓滿。
他以為那個吻是上天給他的饋贈,結果原來是一隻掀開遮羞布的手。
總是這樣,不該期盼的瞎期盼,不該愛的瞎愛,落得個遍體鱗傷的下場又能怪誰呢。
隻能怪他自己啊,怪他的一廂情願,不自量力。
“轟——”
盛夏的雨說下就下,天邊的驚雷混雜著慘白的閃電一道落下。
少年人能做的真的很有限,池願以為把自己蜷縮起來,躲在角落,就能夠斷開和世界的聯係。
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暗中的保鏢實時報告給池禦錦和沈修沅。
沈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部,兩道修長的身影相對站著,涇渭分明得猶如中間隔了一條楚河漢界。
池禦錦忍住把手機砸沈修沅身上的衝動,低吼道“他現在在淋雨,你去把他給我接回來。”
沈修沅眸光落在落地窗外的雨夜城市中,不經心道“你的侄子,自己管。”
“我倒是想自己管。”池禦錦把拳頭捏得哢哢響,“但你知道他發現我在騙他之後反應有多大嗎?憑什麼你一個罪魁禍首在這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我,我充其量就是個幫凶,要被池願排斥成那樣。”
“沈修沅,你到底給池願灌了什麼迷魂湯。”
“誰知道呢。”沈修沅說。
池禦錦一拳砸在玻璃窗上,呼出幾口濁氣,他剜了一眼沈修沅,黑著臉攥緊手機衝出辦公室,大門被他摔得撞上牆,響聲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
良久,沈修沅打出一個電話。
“手機給他。”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猶豫,“需要找人遞過去嗎?”畢竟他們暗中保護任務對象那麼久,突然現身不利於以後保鏢工作的進行。
“不用。”
玻璃窗上蒙了一層水霧,沈修沅伸手拂去,“你們的任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