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池願愈發雜亂都呼吸聲,回答了池願的問題“都不是。”
池禦錦說“她是個合格的合作方。”
“所以,”池願深吸了一口氣,林溪已經離開了,他找出沈修沅的所有照片,攥在手裡,有張照片貼著水晶膠片,硌得池願手心紅了一片,他問“你早就知道,沈修沅經常來找我,是嗎?”
不算知道,隻是猜測。
不過沒必要和池願解釋那麼多。
他和池曦,總有個人要被池願記恨。
他吧。
他姐挺苦了。
池禦錦“嗯”了一聲。
這樣坦然的態度,池願聽著這聲“嗯”,笑出了聲。
苦澀的味道從舌苔蔓延至整個口腔,咬著舌尖,池願逼著自己問“我都不知道我在和徐子琪談戀愛,但舅舅知道,是嗎?”
池願多想從池禦錦嘴裡聽見否定的答案。
但是沒有。
池願掛斷電話。
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過路的風吹得他透心涼。
將貼了水晶膠片的照片翻轉一麵,池願看見照片後麵寫著的句子。
真是諷刺啊。
徐子琪大學四年,隻加入了一個社團。
那麼巧,偏偏是攝影社。
更巧的是,這段短小的句子居然出自徐子琪之手。
“我將遠遠地愛你,隔著冷靜的距離。”——梅瑞列絲作,徐子琪留於畢業季。
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
就他被蒙在鼓裡。
他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玩得團團轉。
舅舅,母親,外婆的故人之女……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虛幻的。
怪不得……
怪不得畢業之後,徐子琪再也沒有聯係過他,甚至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
原來是這場戲終於落幕,而演員也該退場了。
池願分不清他是什麼,演員還是觀眾?
他以為,沈修沅丟下他五年。
但現在,卻告訴他,沈修沅一個人,看了他很久很久。
隻是他不知道。
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在眼眶中轉了很久的眼淚斷了線般掉落。
池願站在枯樹下,心底是無邊無際的空茫。
如果存活於世是一種罪,那喜歡沈修沅也是嗎?
為什麼,總是他經受這些呢。
為什麼總是由不得他選呢。
淚水模糊了沈修沅的臉,池願伸手,輕柔地擦乾淨溫熱的濕潤。
五年前,是母親和你說了什麼才離開嗎?我還是給你帶去不幸了嗎?
池願想見沈修沅。
真正的沈修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