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願看他一眼,沒動,說“在想你為什麼老碰見我丟臉的時候。”
“不丟臉。”沈修沅真心實意道“很可愛。”
不覺得哪點兒和這兩個字沾邊,池願冷嗤,問“傻得可愛?”
“乖寶不傻。”沈修沅又輕輕撞他一下,“是我覺得你可愛。”
池願挪挪屁股,瞥嘴道“你覺得很好,但你先彆覺得。”
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很久,池願摸出來,看見來自海外的號碼。
眸光一暗,池願握著手機起身,“有點事,我先走了。”
沈修沅仰頭看他“訂好了餐廳,忙完帶你去吃飯?”
“再說吧。”
心思都在電話上,池願隨口敷衍,出去時沒看門,膝蓋磕在茶幾上,下意識吸了口冷氣。
沈修沅一句“小心”憋在嗓子眼裡,目光落在池願魂不守舍的臉上,再次盯上手機時,神色淡了幾分。
怕耽誤事,站在玄關,池願接起電話,“有進展了?”
對方回複很快“有的,我們查到點兒東西。”
“五年前,沈修沅去f國考察,同一天,池曦也到了f國。我們查到,他們在f國一家餐廳見麵,談了四十分鐘左右,沈修沅先離開,又過了大約半小時,池曦離開。”
那邊很吵,池願派出去的人聲音大了很多,“這家餐廳的店主性格怪異,他會保存每年的監控錄像,但我們交涉了很久,他不願意把監控交給我們。”
在走廊上悶頭走了兩圈,腳步聲被地毯掩去,池願思忱良久,說“訂一張最快到f國的航班,我親自跟他談。”
“好的。”
真相近在咫尺,池願手心不斷冒出虛汗,腿也是軟的,心口像是堵著一團雲霧。
他等不及,按下電梯,回房間翻出身份證和護照,在手機上約了一輛網約車,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帶,直奔機場。
本以為可以和小池有場燭光晚餐的沈某人守了一晚上空房,第二天臉色差得嚇人。
掛斷和弟弟的聊天視頻,徐子琪單手取下腦後的鯊魚夾,青絲落下,灑了滿肩。
池禦錦的消息被她晾了很久,幾分鐘前,又多了一條。
“你聯係池願了?”
在冰箱裡找到半根沒吃完的黃瓜,徐子琪咬了一口,撈起手機回消息。
“沒有。”
“但我給他留了點東西。”
子然說,如果不是沈修沅幫忙,他不會過得那麼好。
池禦錦承諾她替她安排好弟弟的去處,原來是讓她的弟弟把簡曆投到沈修沅的公司。
商人之間的事情,徐子琪不懂。
她隻知道,她為了自己的利益,欺騙了池願。進攝影社後,她發現了總是孤身站在廊亭的沈修沅,結合池禦錦交代她的任務,她就知道,她也對不起沈修沅。
和池禦錦簽了協議,哪怕猜到什麼,徐子琪也沒辦法告訴池願任何消息。
她不笨,沈修沅出現在首都最高學府的事情,她沒有告訴池願,也沒有告訴池禦錦。
有關沈修沅的照片都被她以各種借口收起來,直到她從學校畢業。
她加上下一屆攝影社社長的聯係方式,拜托他在每次攝影社活動日的展覽位,給這些照片騰出一席地。
徐子琪打算一直這麼做下去,直到池願發現其中任何一張照片。
她能做的實在不多,但她需要為這對不能在一起的戀人留下一些曾經存在過的有關喜歡和愛的痕跡。
如果終將塵歸塵土歸土,故人不敵新人,至少還有一處證據,足以證明他們曾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