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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聊不下去了。
五年前的小孩兒冷臉歸冷臉,但沒那麼刺人的時候。細品還挺軟的,給顆糖也會好好地收著。
但現在……許若真的很不想承認,麵前這個話裡話外都是刺,渾身寫著“不好惹”的人是長大版的池願。
他毫不懷疑,要是現在遞給池願一顆糖,池願不僅不會接,還會反過來問他是不是有病。
沈修沅,這老婆你就追吧。我看你能追到還是猴年馬月。許若腹誹。
不了解沈修沅國外的業務安排,更不知道許若是不是沈修沅派來的,儘管一堆問題堵在喉嚨口呼之欲出,但池願還是選擇當個啞巴。
包間安靜了五分鐘。
池願的溫水喝得隻剩個底,許若品完三分之一瓶紅酒。
“你來f國乾嘛?”許若受不了,率先打破僵局。
“旅遊。”上嘴皮碰下嘴皮,池願張嘴就是編。
許若聽完冷哼一聲,就差把“不信”二字寫在臉上。
池願也無所謂他信不信,找不到話題似的把問題拋回去“你呢,回國做什麼?”
手指有節拍地敲擊杯壁,許若看著顏色豔麗的酒,說“沈修沅回國乾什麼,我就回國乾什麼唄。”
池願點點頭,表示理解“寧城的公司問題確實很大,該處理了。”
“哈?”許若發出真誠的疑問語氣詞。
池願斷然的樣子不似裝出來的,許若估計池願也懶得裝。
所以……沈修沅追這麼久了,池願還單純以為沈修沅回國是為了公司呢?
三十幾歲的老男人,還搞上純愛了。
果然不愧為禁欲係的老男人,換個人,孩子都搞出幾個了吧。
真就沈修沅樂意哄小孩兒玩兒。
既如此,許若就得重新掂量一下手中的籌碼了。
嘭的一聲,玻璃杯搖晃幾圈,穩穩立於桌麵。
池願說“你看起來像在算計我。”
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厚臉皮功能,許若挑眉,用問題代替肯定回答。
“進修火眼金睛了?”
“看多了。”
算計他的人多得幾隻手都數不過來,要是看不出誰懷著壞水,池願也沒辦法在幾年內發展壯大集團。
“你確實很聰明。”
許若笑起來,先拋出一個誘餌“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透個底,沈修沅並不知道我來找你。”
“剛好。”池願在誘餌旁邊晃來晃去,說,“他也不知道我在f國。”
為示友好,許若伸出右手,“互相理解,小孩兒,彆戳我的底。”
隔著餐桌,兩人的手鬆鬆握住,池願道“那就互相兜底。”
“你想知道什麼?”
“你想要什麼?”
似笑非笑的,許若攥緊池願右手,說“我要你從傅昇手裡搶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