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噤聲，謝緒掛上笑臉，蹲在輪椅前，問“哥，你怎麼過來了？”
謝璟淡聲說“看你晚上沒吃多少，怕你想不開。”
“沒，我就是沒胃口。”謝緒幫他搭好小毯子，說“明天回國，哥，你早點去休息，不用管我。”
謝璟卻不答應，伸手拿走謝緒的手機。
通話還沒掛斷，池願聽見謝璟清冷的嗓音“池總。”
關於對池願的稱呼，謝緒糾正了謝璟許多次，說隻喊名字就可以。但謝璟仍舊我行我素，不願如此。
池願如往常一樣，叫他“謝大哥。”
“謝緒脾氣倔，我勸不動。”
謝緒啞然。
手掌放在謝緒頭頂，指尖淺淺穿梭在柔順黑發中，謝璟沒什麼情緒地說“你告訴他，腿我不治了，不用再花費時間在我身上。”
這話，謝緒聽過不下五次。
不管謝璟說多少遍，他都不會同意。
奪走手機，謝緒炸呼呼起身“不可能，我說能治好就能治好。我小時候那麼笨，你也沒說養我是浪費時間。我帶你治個腿，怎麼就浪費時間了。哥，你能不能彆老是胡攪蠻纏！”
謝璟加重嗓音“池總。”
“……”清官還難斷家務事，池願默然片刻，道了聲抱歉，“我和謝緒態度一樣。”
挑眉看著謝璟，謝緒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接受現實吧，哥。”
“嗯。”
手搭在大腿上，那裡已經三年沒有知覺。當初風光霽月的謝璟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他會有坐在輪椅上混吃等死的日子。
眼見謝璟的情緒低落下去，謝緒試探著開口“哥。”
讓電動輪椅轉了個方向，謝璟用後腦勺對著謝緒，同樣冷淡的聲音，就是多了難以察覺的落寞“我說話不頂用。”
“不是。”謝緒心頭一跳。
往門口的方向去，謝璟冷聲說“我瘸了就管不了你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哥！”
他哥沒人哄，池願還有沈修沅哄。
謝緒立馬做出決斷，對池願說“我先掛了，我哥心情不好，我想帶他出去散散心，再給我批幾天假。”
“等……”
“嘟嘟嘟……”
池願不方便親自出麵，和埋進池曦身邊那群人的聯係一直是謝緒在保持。
打這通電話，關心謝璟身體是真，更重要的是，謝緒的事假馬上結束，明天那批人就能回到海城，池願需要他去機場把人全須全尾地接回來。
結果接人的話頭還沒起，他就莫名其妙被謝緒又驢走幾天假。
壞事成雙，池願看見鄒韓月發來的請假消息，後麵跟了一個哭泣和卑微跪地的表情包。
所以……
池願肉疼地接受現實。
集團不可能一下子缺失三個決策人，沒了謝緒和鄒韓月，池願就必須得撐起集團，還是得忙成陀螺那種撐。
本來想給自己放天假，過過嬌夫在側生活的池願無語望天。
嬌夫沈修沅在廚房打碎了一個碗。
時間靜止了幾分鐘。
三十三歲的沈修沅第一次感受到他人口中說的，小孩打破碗後害怕麵對家長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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