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池曦前,秦以桁堅持不和解。
兩邊都得罪不起,小警察跟這邊說完車軲轆話,又費心費力勸說另一邊。
夜幕降臨,晚飯是在警察局吃的。
怕懈怠了兩尊大佛,食堂阿姨打菜時都沒手抖。
無奈兩位金枝玉葉的大少爺還是看不上普通老百姓的飯菜,誰也沒動筷子。
秦以桁不吃重油重鹽的食物,隻看了一眼端上來的菜,就冷著臉抱臂打坐。
沈修沅純粹是沒心情,他準備去海城找池願,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話和池願說清楚,剛到機場就碰上了秦以桁。
交談不到十分鐘,沈修沅直接動了手。
秦以桁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會兒,就有路過的好心群眾報警。
手機被警察以例行公事的說法收走,沈修沅隻能一遍遍撩起袖子看腕表,或者抬頭看在大廳掛著的風一吹就能掉下來的老時鐘,他清晰知道時間正在飛速流逝,而池願已經生了很久的氣。
除了煩躁,沈修沅什麼也做不了。
門口傳來高跟鞋踩在瓷磚地板上的聲音,沈修沅半闔眼皮,並不抬頭。
女人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很熟悉。
“你好,找一下秦以桁。”
沈修沅依舊沒有分出去一個眼神,倒是秦以桁瞬間從小小矮矮的椅子上蹦起來,像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叫了一聲“老婆”。
池曦不冷不熱的應了,卻不挪動半步,視線右移,停在沈修沅身上。
有大半年沒能親眼見到池曦,秦以桁舔了下唇,猴急寫在臉上。
池曦恍若未覺。
玻璃大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池願臂彎掛著一件大衣,手上提了個塑料袋,路過池曦時,停了片刻,好心道“為了你的心理健康著想,待會兒,你最好不要亂看。”
“……”池曦收回視線,咳了一聲,不自在地提醒,“大庭廣眾,注意影響。”
“注意五年了。”池願說。
沈修沅將頭埋得很低,池願看不清他的臉,他走到沈修沅麵前,影子罩住沈修沅。
許多年前,他因為心情不好,跑到小區喂流浪貓,沈修沅安靜站在他背後,不知站了多久,等到影子落在他的位置,沈修沅溫和地彎起眼睛,問他,回家嗎?
真的過去了好久好久。
眼眶忽然酸澀,池願眨了眨眼睛,將手放在沈修沅頭頂,學著沈修沅揉他腦袋的方式,隨意揉了兩下,叫他“哥。”
沈修沅抬頭的動作一頓。
池願的氣息驟然逼近,帶著深秋的冷氣,闖入他的懷中。
池願半蹲著,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膀,輕聲說“我來接你回家。”
池曦有池願提醒,得趣地沒往那邊看。秦以桁沒人提醒,看得臉直接黑掉了。
趁著秦以桁出神,池曦默不作聲躲開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對旁邊被gay的大膽成功嚇得嘴巴張成個o型的小警察說“是不是需要辦手續?麻煩帶我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