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願醒的時候，眼睛依舊紅紅的，像被欺負狠了的兔子。
沈修沅已經起了，在客廳打電話。
池願聽見動靜，在床邊坐了會兒醒神，慢吞吞起身，赤腳去浴室洗漱。
嘴裡破了皮，牙膏很辣，池願草草刷了一會兒，吐掉泡泡，也許是被沈修沅逼著發了誓，也許是昨天做得太過，他心底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嘴唇透著不正常的紅，池願伸手按了一下，很疼。
洗完臉拉開浴室門，池願看見門前擺得很整齊的拖鞋。
沈修沅背對著他，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透氣。
在沈修沅轉過身前，池願垂眸，穿好鞋子。
沒有換睡衣，池願走到客廳，食物的香氣勾得他的胃蠢蠢欲動。
其實不是很想吃東西，因為嘴巴真的很酸很痛，動一下嘴皮都是災難。但實在太餓了，池願沒抵住誘惑，坐下，小口小口喝牛奶，將剛烤好的吐司撕成小片，也不抹醬，將就著慢慢咀嚼，咽下去。
沈修沅打著電話，回到客廳，站在池願身後，摸索到池願的下巴，曲指一挑，在池願怨懟的目光下挑了下眉，順帶擦去池願唇邊的牛奶漬。
很少被沈修沅暴力對待，現在想想沈修沅的動作，池願還是覺得心寒。
他非常用力地拍開沈修沅的手，啪地一聲，沈修沅手背多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沒有心疼沈修沅，池願隻覺得這是他應得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什麼好人？
手機收音很好，那邊大概聽到了什麼，在詢問沈修沅是否有事，沈修沅說沒事，拿著手機去了飄窗的位置。
池願緩慢解決完晚餐，走到浴室找到手機。
手機忘了充電，堅持一天一夜已經是極限，在池願按了兩下之後徹底罷工關機。
無法，池願找出一根備用充電器，把手機充上電，在衣櫃中尋找換洗衣服。
找出一件帶帽衛衣和寬鬆長褲，池願解開睡衣的扣子，想了想，轉身把臥室門關上，順便反鎖。
沈修沅打完了電話，擰不開門，被關在門外。
敲了兩下門也沒有得到回應。
沈修沅輕嘖一聲。
昨晚逗得太狠，小男朋友生氣了。
在沈修沅耐心告罄之前，池願換好衣服拉開門，無視靠著牆等了半天的沈修沅，徑直往外走。
沈修沅扯住他的手，池願不回頭也不吭聲。
兩人以彆扭的姿勢僵持了一會兒，最終以沈修沅把人扛起來，抱到沙發上結尾。
叉開腿，正對沈修沅坐在沈修沅的大腿上，池願執拗地扭開腦袋，不願意和沈修沅對視。
沈修沅用了點力氣，把池願的臉掰回來，視線落在他的唇上，看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傷著了。”
也許連池願也沒有意識到，在沈修沅說出這句話時，他不自覺地往前嘟了一下嘴巴，表達著氣憤。
吻在池願臉側，沈修沅輕聲開口“既然得到了教訓，下次就彆再犯。”
還敢威脅他！
“我都沒有同意你的追求，你就這樣對我。”嘴裡有傷，說話時牽扯著非常疼，池願說得很慢，怨氣衝天，他告訴沈修沅“我討厭你。”
“真的討厭我了？”
沈修沅掂掂他。
池願嘶聲抽氣，瞪沈修沅一眼。
意識到池願腿側也有傷，沈修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混蛋。
池願悶聲說“討厭死你了。”
沈修沅說他“撒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