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兩人聊了會兒工作，一番寒暄後，蘇茉從袋子裡拿出那兩條煙遞給李主任，“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買了兩條煙，你彆嫌棄。”
“哎呦，蘇主任，怎麼這麼客氣。”李主任見蘇茉出手就是兩條頂級煙，很想退回去，但手又實在舍不得。
他這兩年壓力大，煙癮愈發大了，名下的配額，根本就不夠抽。
“你之前幫我買了兩台電視機，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表達謝意。難得回了趟海市，這不就趕緊過來了。”
李主任也是個懂的，立刻問“家裡都收拾好了？可有缺什麼？有能幫得上的，儘管開口。”
蘇茉笑笑，“正好缺了台電視機，不知道李主任這邊方不方便？”
這馬上過年了，他們這些廠乾部名下都是有名額的，他今年也有一台，本來是想給他愛人家親戚的，但蘇茉開了口，那肯定是讓給她了。
“哎呦，你說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快過年了，我正好有一個名額。”
“那實在太好了，多謝你呀，李主任。”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還是要之前的型號？”
“對。”
“行，應該過兩天就可以了。你留個聯係方式，到時候我給你電話。”
蘇茉把家裡的電話給人留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蘇茉便告辭了。本來還想請李主任吃飯的，他沒讓，說廠裡有事走不開。
晚上，李主任下班回家，他愛人也問起他電視機名額的事。
李主任擺手，“今年沒有了，明年吧。”
“不是說你們這些當乾部的，每人有一個名額麼？”
“是，我的給人了。”
“你說什麼？”李主任愛人聲音都拔高了幾度，“給誰了？之前不是都答應好了麼？人錢都準備好了，人又不是白用你名額。”
她親戚準備了550塊錢，這電視機14寸的才476塊錢，剩下的，可就是給他們的名額費了。
“他們給的高？”以為是彆人花高價買走了名額。
“我沒要人錢。”李主任道，“我這名額是給蘇家了。”
“誰？”
“蘇家！這海市，有幾個蘇家？”
“這…他們不是被下放了？”李主任愛人湊過來，壓低聲音問。
“早回城了，不過沒回海市，去了羊城，我早幾年就在羊城碰見他們了。人家女兒，之前在外貿中心，都混到主任位置了，這年紀輕輕的……”李主任給了她一個眼神。
“他們今年一家人回來過年，上午來找了我，說要買台電視機。”說著，從公文包裡掏出兩條煙，“這是人上午給我的。”
“他們要買電視機，哪裡不能買？人家既然來找了我，這人情，我自然要接住。”
李主任愛人一聽，也是，雖然有點心疼那到手的名額費，但能跟他們攀上關係，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