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岩井商貿。
岩井英一對張嘯林的不請自來,並沒有感到意外。
煮水,洗杯,泡茶,一氣嗬成。
“麻田君,你先出去。”寸步不離的麻田一郎一聽,馬上深鞠躬後退了出去,張嘯林也示意師爺下去。
辦公室裡隻剩下岩井英一和張嘯林。
“這是那日我們日本貨船的工作記錄。”岩井英一遞過一張記錄單給張嘯林。
“你看這上麵清清楚楚的寫了航行距離,所耗油量,和運輸的貨物。”岩井英一見張嘯林看著記錄單一頭霧水的樣子,這才驚覺他可能看不懂日文。
張嘯林隻是淡淡道“這記錄單我先收著,素聞你們日本人辦事嚴謹,可彆終日打雁,卻不料被雁琢了眼睛才好。”
岩井英一臉色微變“張公,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了。”
“聽說這船那日是您擔保借給我那師兄曹幼珊的關門弟子徐來的?”張嘯林也不是個吃素的,他本就是個粗人,說話不會像杜月笙一樣,還來個拐彎抹角的。
岩井英一端給他一杯泡好的茶“張公消息真靈通。”
張嘯林見岩井英一承認了確有此事,也不再顧什麼同門情誼“如果是他做的,該怎麼辦?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忍著麵前張嘯林的咄咄逼人,岩井英一麵色一凜“張公,要論起關係,徐來還是你的同門師侄。”
“好!既然岩井先生這樣說了,我也不瞞你了,我那艘被燒毀的貨船,那貨船上的船長他大難不死,現已蘇醒,他能指認出那日登船殺他的人,還有那些搬貨的人,他也是有些印象的。”張嘯林等的就是這句話。
儘管岩井英一不屑於與這種沒有半點風範的粗俗之人打交道,但無奈帝國需要的就是這種扔根肉骨頭就可以欺師滅祖的人,來實現他們日本帝國的所謂大東亞共榮的“宏偉目標”。
“張公,您不要懷疑帝國和您合作的誠意,為了保險起見,我去約徐桑出來,你帶那個船長在暗處看看,如果辯認出來真是他,為了大東亞共榮,就算他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徇私的。”
岩井英一這也是說的肺腑之言,他自己本就是堅定的軍國主義分子,他的骨子裡堅信日本侵略中國是為了自己日本人民能夠更加繁榮昌盛,是正義之戰。
這也難怪他們日本侵略者都會這麼想,日本自十六世紀末,統一日本的豐臣秀吉就曾說過這樣狂妄之極的話誓將唐之領土納入我之版圖滅亡中國,遷都於中國,天皇居北京。\\\”
甚至於有日本軍國主義者思想的老師就在課堂上給自己的學生們灌輸一個觀點日本的地形就像個蠶,支那(日本對中國的蔑稱)則像個桑葉,蠶吃桑葉是天經地義的,否則蠶豈不要餓死嗎?這真是可笑的歪理邪說。
而他們日本侵略者那時稱我們中國為支那,並不是自隋朝起,天竺語“摩訶至那”中派生出來的一個對中國的稱呼,詞義並無褒貶,而是荷蘭人出的一九零一年的《荷蘭大百科通用詞典》中對支那的解釋支那,中國的貶義稱呼,常用於日本語,亦指愚蠢的、精神有問題的中國人。
張嘯林一聽岩井英一這樣承諾,本來堵在胸中的一口悶氣也順了不少,當下就站起來,走到岩井英一麵前,伸出手同他握了握手“有勞岩井先生,那我就靜待您的消息。”
岩井英一拍了拍張嘯林的手背後才鬆手“放心。麻田,幫我送送張公。”
外麵守著的麻田一郎立即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張公,請。”
岩井英一見張嘯林幾人走遠了,這才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接徐公館。”
“少爺,岩井先生的電話。”程媽從廚房裡擦擦手出來拿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岩井英一說找徐來有事。
徐來正在二樓整理東西,聽到程媽叫他接電話,趕緊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