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趙子悅剛掛掉電話,徐來就推門進來了。
“樓上西頭有兩間空房,你們今晚就先睡那裡。”
“好,我懂,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蠍子很是上道的拖著魏華上了二樓。
“先吃東西,等下我有話跟你說。”徐來見趙子悅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心就軟了。
“剛才岩井英一打電話過來,說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談。”
徐來鬆開襯衣領子的一粒扣子,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趙子悅隻是又坐回餐桌邊,百無聊賴地舀了一小勺糙米粥,覺得食之無味,又放下,聽著徐來給岩井英一打電話。
“什麼?要處分你?”徐來麵色一凜,岩井英一如果這次被政敵給整下台,那自己在上海也難以自保。
為了這次行動,徐來已經徹底得罪了影佐貞昭,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旦岩井英一真被革職查辦,那麼自己難以在上海立足是小,這會讓本來人手薄弱的我黨地下工作更難以在上海展開。
可這次行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什麼破綻。
徐來飛速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船上的關東軍士兵全都清理乾淨,跟著真的細菌武器都運到日僑火葬場燒成灰燼,隻有那艘日本貨船還在杭州灣沒處理。
那艘日本貨船上的細菌武器本就是假的,隻有路過茶棚的那軍用卡車上才是真的細菌武器,本來一真一假是影佐貞昭施的障眼法,徐來隻是將計就計的將這船假的細菌武器運到岩井公館入庫交差而已。
一定是那艘日本貨船和那假的細菌武器引起了影佐貞昭的懷疑。
不,不是懷疑,這些正是岩井英一抗命的確鑿證據。
“徐桑,你聽我在說嗎?”電話那頭的岩井英一很是焦急。
“岩井君,我在聽。”徐來壓低聲音,儘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可這是他們的失職,才沒將細菌武器安全的交接到你手裡。”徐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影佐貞昭熟知你們中國的曆史,他這招叫“莫須有”的罪名,要強加在我的頭上。”
“你怎麼知自己要被處分?”徐來又在腦海裡複盤了一下今日所有的行動。
“徐桑,我也是剛才收到最高長官的電報”
“岩井君,你先彆慌,這件事在你這裡算是大事,就算是證據確鑿,也是外務省的大臣處分你,最高長官日理萬機的,他會這麼晚給你發電文,這恐怕也太快了,一定是影佐貞昭他們抓不到你的證據,詐你的。”
“徐桑,是我心急疏忽了。”電話那頭的岩井英一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這樣,明天我一早先去杭州彎處理了那艘貨船。”徐來緊了緊手中的電話線“至於你手上的這份電文,你明日到了領事館再電報給最高長官秘書處,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
“徐桑,幸虧有你,要不我又掉到影佐貞昭的陷阱裡去了。”
“老同學,你也早點休息,明日你還得打起精神應付影佐貞昭。”
“徐桑,那我先掛電話,再見。”
趙子悅幫徐來早就斟滿了酒,見他打完了電話“來哥,還是小酌幾杯?”
徐來略一沉吟,坐到趙子悅對麵,一杯酒下肚後“子悅,看來明日我們還要去杭州灣一趟。”
“要毀了那艘日本貨船嗎?”
“不,那麼好的貨船,毀了多可惜。”徐來應該是想到了什麼,頓時胃口大開,桌子上的那碗小餛飩一下子就進了他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