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吉普車在駛入城門的那一刻,徐來還是忍不住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城門外掛著的白骨屍體
當他收回目光的同時,卻發現城門外不遠處有黑影攢動,可眼見快要天黑了,等下宵禁時間一到,就是自己有特彆通行證也是不管用的。
進了城,徐來沿著街道的路燈緩緩開著車,不知不覺就開到了湯氏裁縫店的樓下。
他搖下窗戶抬頭一看,閣樓上的燈火通明。
他微一怔忡裁縫店一直是關門閉戶的,很久沒人居住了,閣樓上的燈怎麼亮了?
他停車下去,走到店門口,兩長四短地輕敲了幾下門,可是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人來給自己開門。
許是電路接觸不良,而引起燈亮了吧?
徐來思及至此,準備轉身離開,門卻在這時突然開了是湯先生,他頭發發白,臉上戴的依舊還是那副黑框老花眼鏡,一襲黑色夾襖長衫,比當初自己送他離開上海時有了不一樣的風霜。
此時的湯先生正透過鏡片後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一臉驚訝的徐來“進來吧。”
徐來先是眨了眨眼睛,又還是不自覺地又揉了揉眼睛,在確定不是幻覺後,才推門進去
閣樓上。
兩人對視良久。
“湯先生,您在香港好好的,怎麼又回來了?”
“我主動向上級要求回上海工作的。”湯先生微笑著看著徐來“怎麼?不歡迎嗎?”
“湯先生,不是我想說你,你又不知道現在上海局勢非常複雜,你都一大把年紀了”
“臭小子,剛才都是“您”呀“您”的,一下子就稱“你”了?”湯先生故作輕鬆地顧左右而言他。
“我說不過你,可你回來怎麼沒聯係我?”徐來還是有點不解。
“這不就聯係上了?”湯先生這才嚴肅地對徐來說道“你的單線聯係人張板兒犧牲了,我覺得此時隻有我最適合重新做回你的單線聯係人。說實話,我也是今天剛剛回來,隻比你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原來湯先生在昨天香港接到延安伍|豪同誌的密電,得知張板兒犧牲後,湯先生便毛遂自薦回上海,來重新當徐來的單線聯係人。
本來延安高層是不同意的,架不住湯先生的主動請纓,實則是現在上海的局勢,真是沒有比湯先生更合適的人選了。
於是在得到上級批準後,湯先生才從香港乘坐最後一艘開往上海的客輪回來。
徐來對於湯先生的到來是既驚又喜還憂,可是他內心也是心知肚明的在這個局勢如此混亂的上海,湯先生來上海,是延安高層對自己最大的保護和信任。
徐來本還想同湯先生閒聊幾句,突然想起剛才城門外的情景“湯先生,剛才我從城門外進來,看到有人在城門附近活動,會不會是我們的同誌想拿回張板兒的屍體?!”
“拿回張板兒的屍體?”湯先生剛下客輪回裁縫店,還沒同鄭錫明他們取得聯係,對於徐來說的這還真是摸頭不知尾。
徐來這才將川島夢子那些人的種種惡劣行徑跟湯先生說了一遍。
湯先生眉頭微皺,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宵禁了,這可怎麼辦?”
徐來撫額道“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衝動。”
湯先生也沒想到剛回上海,就有這麼一個棘手的事情擺在自己麵前。
“湯先生,這事還是交給我去辦吧。”徐來也想趁這個機會把鐘良為首組織的“敢死隊”拉出來練練。
湯先生也一時聯係不上鄭錫明他們,隻能放手讓徐來試試“你去辦可以,隻是有一點為了安全起見,你不能親自出麵。”
“那是自然。”徐來已經打定主意,等下聯係上鐘良,要他們去城門口製造混亂後馬上撤退,這個應該難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