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和平飯店門口。
醉眼醺醺的本田正與徐來勾肩搭背的從裡麵出來。
隨後出來的是井上日昭幾人。
鐘良見徐來席間喝得有點過,就提早將吉普車開了過來。
他停好車下來,上前扶住徐來“來哥,我們先上車。”
“上,上什麼車,我還要和本田先生喝幾杯!”徐來一甩鐘良的手。
而本田也摟住徐來的肩膀不放“徐桑,沒想到你的人品好,酒品更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接著再喝!”
“好!”徐來一拍手,醉眼斜看著井上日昭,隻見他正由那幾個日本浪人扶上一輛白色的彆克車“不行!井上先生跑了!我得抓他回來,一個也不能跑!”
徐來說話間借著酒勁,一把掀開本田的手,踉踉蹌蹌地走到那輛白色彆克車前,用力拍了拍車窗。
車窗搖下,井上日昭也喝得有點醉,原本蒼白的臉上,竟浮現了絲絲紅暈“徐桑,今日…我…我也有點喝多了,下…下次…我們再不醉不歸”
可徐來趴在他車窗上不鬆手“本田先生他說要換個地方再喝幾杯,您不去,總是差那麼點意思~”
井上日昭搖搖搖腦袋,覺得有點昏,還是吩咐司機“開車!”
然後“啪”的一下,又將車窗給搖上去
這下徐不得不退後幾步,正好被趕上來的鐘良給扶住,要不差一點就會一屁股跌在地上
“怎麼?他走了?”本田又一抻一抻地走到徐來麵前“他就是這樣一人,冷冰冰地。走,我們去喝我們的酒!”
“本田先生,我看還是幫您叫輛黃包車。”鐘良扶著徐來上了吉普車坐下,關好車門後,又幫本田叫了一輛黃包車,跟車夫說了送他回本田紗廠
“來哥,還是回岩井公館?”鐘良坐在駕駛室座位上,正準備發動車子,還是扭頭問正躺在後座的徐來。
可令鐘良沒想到的是,本來躺在後座位上的徐來,一下子坐起來,一點也沒有先前喝醉酒的樣子。
“去郊外小農場。”徐來知道明天就是年三十,如果不把給本田的反季節蔬菜安排好,恐怕這個年也會過得不安穩。
更重要的是,徐來要如何說服先前在近郊請的那個老農,能答應給這些小日本送蔬菜,那個老農可是與這些小日本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
徐來覺得有必要跟那老農先深入地聊聊,如果不行,還是得換人去送蔬菜。
想到這裡,徐來不禁抬頭看了看正在全神貫注開車的鐘良,一個大膽的計劃浮現在徐來腦海裡“鐘良,先將車靠邊停著,我有話同你說。”
鐘良見前麵不遠處就是廢棄的修理廠,還是將車開到了那裡。
停下車後,徐來從後座位挪到副駕駛位坐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本田他們供那些反季蔬菜嗎?”
“不是他們追著問你要的嗎?”鐘良不解。
徐來下意識地摸了摸內袋裡的那一大遝日本軍票,還是將自己計劃的一部分告訴了鐘良。
“你要我每天去本田紗廠送蔬菜?”鐘良聽完,連連擺手“我不去!”
“你換個身份去。”徐來可不管他答應不答應“現在你都知道我的整個計劃,你不想去,也得去。”
“我換個身份去?”鐘良氣笑了“我換什麼身份,都脫不掉偽警備隊的這層黑皮!”
見鐘良有點軸,徐來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一個正方形的化妝盒,又回到副駕駛的位子上。
鐘良瞟了一眼徐來手中的化妝盒“來哥,你這是要給我化妝?是不是你真喝高了?!”
“鐘良,算你聰明,你猜對了一半,準確地說,應該是易容。”徐來說話也沒耽擱他打開化妝盒的蓋子。
看到裡麵各式各樣顏色的粉撲,唇膏,眼影鐘良有些急了這不是化妝盒,還能是什麼?”
徐來神秘一笑,又從化妝盒的底層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肉透色的麵具“看看這是什麼?”
鐘良這才明白徐來是要在自己身上做什麼“所以我是小白鼠?!”
徐來沒打算再同他囉嗦,將手中的麵具小心地覆在他臉上後,又拿起化妝盒裡的刷子,沾了些許粉腮,在鐘良戴著的麵具上仔細描摹著
“好了,你看看。”徐來整完這些,拿出化妝鏡照在鐘良的新麵孔上。
鐘良看著鏡子裡那個滿臉皺紋老態龍鐘的老人“這是我?”
徐來看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這麵具是用豬腳熬濃,再提取裡麵的明膠備用。魔芋含有大量的膠質,經堿處理,就成了彈性凝膠。然後趁熱拓上模具上,冷卻後再取下來。”
“這麼神奇的手藝,來哥,你得教給我。”
“可以,不過用這種方法做的麵具,戴在臉上,不能超過個小時。”徐來戳了戳他臉上的麵具“而且不能在光線太強的地方待太久。”
“那是為什麼?”這下更勾起了鐘良的好奇心。
“用這些材料做的麵具,乍一看還能蒙混過關,可在強光下,就能發現這麵具沒有毛孔,不就能發現端倪了?”徐來耐心解釋。
鐘良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是要讓我以菜農的身份,看能不能進入到小日本的軍火庫送蔬菜。”
徐來這才摘下他臉上的麵具“一點即透。”
聽到徐來誇讚自己,鐘良不由得又得瑟起來“那必須的,也不看我是誰。”
“等下看到那個我請來的老農,你可彆驚訝,這麵具就是照著他樣子做的。”徐來先給鐘良一個心裡準備,等下到了小農場,這鐘良一驚一乍的,可不得要露餡。
徐來還是不想那老農知道自己小農場要給日本人送菜,怕那老農一時衝動,不但滅不了小日本,還白白搭上了一條性命,那可真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