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艾老板的威脅,徐來其實是沒放在心上的。
畢竟徐來的父親也是跟過中山先生的國軍元老級人物,他知道艾老板也不敢真的對自己父母怎麼樣。
“我可以試著幫你聯係,但他想不想見你,要不要見你,我可不敢保證。”徐來轉念一想“胡彪他們這組如果你不派他們任務,還是早日撤回重慶為好。”
艾老板見他妥協“徐來老弟,我知道先前要你接管胡彪他們這組行動隊,一直是有經費給你的。可這段時間,國軍連連敗退,我這也是手頭太緊才”
“我可沒有問你要活動經費的意思,隻是覺得他們如果不能在上海發揮作用,還是早日離開上海。”徐來慢悠悠地解釋。
“他們在上海的任務就是長期潛伏。”艾老板又掏出手帕捂住片子輕咳了幾聲“自從日寇攻占北京,上海,南京,一路下來,這場中日之戰看來是不太可能速戰速決。”
徐來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是想探探艾老板的口風罷了。
見艾老板並沒有讓胡彪這組真的坐冷板凳之嫌,徐來心裡就有了底
“一有確切的消息,我會告知胡彪,到時你去保羅酒吧找他。”徐來等會兒還要去趟裁縫店。
艾老板知道既然他答應了自己,就不會食言的,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湯記裁縫店小閣樓上。
湯先生顯然是很著急,看了徐來一眼,又踱步走著,又看了他一眼,又踱步走著
這下看在徐來眼裡,心底升騰起一種毛骨悚然湯先生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那批貨被人半路劫了?
不,應該不會。
那他這樣看著自己乾什麼?
“老湯,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徐來最見不得彆人跟自己打啞謎。
“國軍特務二處有一個隱形王牌特工,即將打入我們延安。”湯先生搓了搓手“可我們連他的代號叫什麼都不知道,更彆提其他什麼身高背景等等的特征。”
徐來眉頭緊鎖“艾老板那裡有這等人物?我還真沒聽說過。”
“這是我們在武漢的同誌得到的情報。”湯先生也是無奈搖搖頭“可就連那位同誌都搞不到這個潛伏者的隻言片語,就可想而知這個潛伏者真是不簡單。”
徐來是個一點即透的人,他深深知道武漢自己的同誌能得到這樣絕密的情報,那麼他在國軍那裡的級彆應該不低,甚至有可能是臥底在他們國軍的最高層身邊也不一定。
可就連這樣身份的同誌,也無法再進一步調查出即將潛伏在延安的國軍特工。
那人的身材體貌背景,延安也是一無所知。
在這種情況下,那人應該是想潛伏在延安,等待時機,然後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來製造混亂,從而達到刺殺延安高層的目的。
可聽湯先生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打聽打聽這個人的一些背景資料
這個任務難度可真不小。
徐來知道隻有從艾老板那裡才有可能套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可是自己剛才同他見過麵,現在又找上門,肯定是不妥的“湯先生,正好艾老板要我聯係“大阪師團”的師團長井命,他想同井命見上一麵。”
“這個你自己看著辦。看來國軍高層也為日軍大舉進攻徐州而憂心不已呀。”湯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可是據我所知,這進攻徐州的日本軍隊,是由華中派遣軍的司令官畑俊六和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寺內壽一指揮的,他們日軍的第四師團並不在參戰序列之中。”
徐來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第四師團就是指井命所指揮的“大阪師團”。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臨彆之時,那井命說過他的部隊即將開進徐州。”徐來這下也懷疑這個情報的準確性
接到任務的徐來,片刻也不敢耽擱,他回到岩井公館,剛坐到辦公桌前,想打電話叫鬆本過來,不料鬆本卻自己送上門來“徐桑,你真叫我一頓好找。”
“我就中午出去了一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徐來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那井命將軍事也是真多,本來今日就要離開上海回東北的,又接到他師團的電報,說是什麼行軍燒飯的鍋碗瓢盆質量不行,都磨了大小不一的小洞,想著你能不能幫他在上海定製一批質量好,厚實的鍋碗瓢盆。”
就這事也能讓堂堂一個日本師團的師團長暫緩行程?
徐來覺得這“大阪師團”也真是絕無僅有的乾飯師團“他不是要帶著他的師團去徐州嗎?”
“沒錯,可他的“大阪師團”駐紮在東北,他要回到東北再帶領師團南下。”鬆本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門道。
可聽鬆本這麼一說,徐來總算是知道這井命在自己臨走前說什麼到了徐州能搞到戰場上的物資,再同他做生意的意思。
從東北駐地再南下徐州,他們“大阪師團”如果想“消極怠工”的話,那麼就隻能是采取軍隊慢進,才能在徐州之戰快完結之時,到達那裡,再打掃戰場上遺留下的各類物資
那麼這井命所指揮的這個“大阪師團”此次又要采購大量的軍用鍋碗瓢盆,純粹是在拖延去徐州參戰的時間
想到這裡,徐來心中豁然開朗“我們五金廠不是就有現成的嗎?你去問井命將軍要多少時間交貨就行。”
“是嗎?”鬆本大喜“這下我們又有賺錢的機會了。”
“圖紙呢?”
“什麼圖紙?”鬆本沒領會到他的意思。
徐來知道鬆本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鍋碗瓢盆的尺寸圖紙。行軍途中,這些要便攜結實,就要有合理的設計。”
“徐桑還真是想得周到。”
“主要是我們得算成本。”徐來隨意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又抬頭看看鬆本“我們總不能做虧本生意。”
鬆本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