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岩井英一神色嚴肅,指著電文上的內容說道“最高層的意思是要趕在四月四日之前,看能不能勸和國軍那位新上任的總裁。”
徐來總算明白了這電文的含義日本參謀本部想通過所謂的和平演變達到不費一兵一卒吞並中國的目的。
可國軍的那位總裁獨斷專行慣了的,他會鑽進日本人為他精心準備的口袋陣嗎?
徐來儘管心裡已是翻江倒海,可麵上還是得維持波瀾不驚“如果能勸和國軍總裁,那將是中日兩國人民的福祉。”
“徐桑,你也這樣認為?”岩井英一小胡子一抖,饒有興趣地想聽他接下來的高見。
“那是自然,打仗是會不停消耗資源的,老百姓隻要平安,不會管,也不會在意是誰來坐這個天下。”徐來說得很是誠懇,聽得岩井英一連連點頭。
“可徐桑,要是所有中國人都有你這覺悟,那何愁大東亞共榮不會早日實現?”岩井英一將電文放入抽屜內“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這麼神神秘秘的。”徐來直到上了岩井英一的那輛加長版的黑色龐蒂拉克車,岩井英一都沒告訴他。
“徐桑,你就彆為難岩井君,等下到了你不就自然知道了?”開車的麻田一郎笑嗬嗬地說道。
徐來便也不好再猜下去。
而麻田一郎開著車直接到了虹口區的梅花堂才停下。
幾人下車,徐來停在原地,麻田一郎拉了他一把“還不快進去?”
徐來隻是怔忡了一下,快走幾步便緊跟在岩井英一身後
一路經過前院,碰到那些日本忍者,他們對岩井英一幾人的到來,仿佛一點也不驚訝,都各自練著功夫
直到梅花堂後院的僻靜處的一棟精致的西式小洋房門口,岩井英一才停下“徐桑,麻田,你們在外麵等下。”
看著岩井英一匆匆進去,徐來仰頭便看到了這棟西式小洋房正門上掛著一塊匾額重光堂。
這三個字寫得蒼勁有力,沒個在書法上浸淫個十來年,是寫不出這樣的字體的。
“這字不錯吧?”麻田一郎頗有些自豪“猜猜是誰寫的?”
徐來微笑著搖頭“我認識的人裡麵,還真找不出有這樣功底的書法大家。”
“徐桑真是聰明。”麻田一郎也嗬嗬一笑“放心,等下你就知道了。”
徐來心中一動這字莫非是那個要見的神秘人寫的?
正當他思忖之際,影佐貞昭出來了“岩井君叫你們倆進去。”
徐來和麻田禮節性的對他點了一下頭,兩人才進去
坐在上座真皮沙發上的那位有些禿頂的日本軍裝矮個男子正和坐在對麵的岩井英一相談甚歡。
徐來在視線對上那位禿頂日本軍裝男子時,就猜出了幾分此人正是日本侵華頭號間諜土肥原賢二。
“這位就是徐桑吧?”土肥原賢二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要不是他身上穿著日本軍服,徐來都會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矮個小老頭。
此人曾是東北奉係軍閥首領張作霖的顧問,可他明麵上是張作霖的顧問,暗地裡卻乾著控製奉軍,搜集奉軍情報等任務,就連張老帥乘火車路過皇姑屯時被日本人炸死,也有他濃墨重彩的一筆。
“徐桑,這位就是土肥原將軍,他可是“東方的勞倫斯”。”岩井英一是背對著房門口的,一聽徐來兩人進來了,連忙站起來轉身介紹著土肥原賢二。
“幸會幸會。”徐來微笑著迎了上去,雙手捧握住土肥原賢二的右手“您的中國話說得太好了,我剛才聽了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徐桑,坐!我在中國都二十多年了,略懂些中國話,也是很正常的。”土肥原賢二很客氣的請徐來坐下。
“將軍叫你坐,你就坐下。”岩井英一示意徐來不要那麼拘束。
就連站在岩井英一身後的麻田一郎也笑看著徐來。
徐來隻得勉為其難坐下“將軍,岩井君,你們有要事談,我在這裡不合適。”
“哎,你是岩井總領事器重的人,有什麼不放心的。”土肥原賢二抬手示意他不要多慮。
“剛才參謀本部發來電文。”岩井英一將電文內容複述了一遍給土肥原聽。
“噢~這麼看來,我們和國軍那邊和談還是有希望的?”土肥原點頭,似乎頗為欣慰。
“如果能在他們國共兩黨共同祭拜黃帝陵之前,能達成協議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岩井英一他是以日本外交官的立場看待這次私底下的所謂和談。
他根本不知道的是日本軍部對此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武力占領整個中國才是他們軍部最終目的。
徐來坐在那裡,聽著兩人的談話,一時也揣摩不透這事為什麼非要讓自己知道。
可接下來的談話卻讓徐來進退兩難。
“徐桑,上次你送那兩位去武漢的先生,你可還記得?”岩井英一話鋒一轉。
徐來不得不接話“岩井君是說高先生和梅先生吧?”
“嗯,沒錯。這次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完成。”岩井英一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後天,你陪那位高先生去趟日本。”
去日本?徐來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我?”
“是的,就是你。”土肥原賢二肯定地回答徐來“此人畢竟是國軍方麵的外交官,如果讓我們派一個日本人在他身邊,恐怕他會心生不快。”
徐來終於明白岩井英一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了“去多久,我怕公館那裡沒人管著。”
“公館那邊暫且放下幾天,應該不礙事的。”岩井英一何嘗不知道徐來不在岩井公館,會有所不便。
可對於能和國軍和談成功來說,這又是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徐來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是推脫不了,當他聽到土肥原和岩井英一商談此事時,自己就已經入了這兩人布好的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