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君,真不是我想把事情鬨大,是他們硬要把這狼狗屍體裝進棺材裡,放在公館大門口,這不是打我們岩井公館的臉?我還給他的愛犬請了法師超度他們等下就到了。”徐來邊走邊跟岩井英一再三強調不是自己惹他影佐貞昭的。
“徐桑,你的為人我知道。可影佐將軍畢竟是軍部下麵的人,等下還是不要讓他下不來台。”岩井英一知道影佐貞昭將狼狗屍體放到公館門口是不地道,他心裡也很生氣,可是他還是得以大局為重。
徐來跟在他左後方“岩井君,給他的愛犬設靈堂超度,是我能想到和平解決這事情唯一辦法,他要是不領情,那我”
徐來見已經到了靈堂,立馬閉上了嘴
岩井英一示意麻田一郎請那些各國記者去公館內的小食堂休息,這才暫時解了影佐貞昭等眾人的圍。
岩井英一正要同影佐貞昭解釋什麼,卻被靈堂裡一位中年男子打斷。
他走到影佐貞昭麵前,鄭重同影佐貞昭握了一下手“影佐將軍,請節哀。”
“你是”影佐貞昭卻怎麼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這號人。
徐來見狀,趕緊上前介紹“影佐將軍,你忘了?這位就是本田紗場的老板,本田君!”
原來是他!
影佐貞昭隻得敷衍了幾句,那本田才對眾人略一點頭後走了
接下來吊唁完的眾客人都依次同影佐貞昭握手表示安慰,都是一些平時和影佐貞昭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人,頂多是打過幾次照麵而已。
可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急於和日本軍部的人搞好關係的一些上海商界精英,其實說白了,就是一些刻意逢迎的漢奸走狗們!
“來哥,禮金已經清點完畢。”徐缺拎著一個大布袋子交給徐來“一共一千五百大洋,六百五十元軍票。”
“咳,這些都交給影佐將軍吧,以示我們對他愛犬突然離世的一些安慰。”徐來示意徐缺將布袋裡的錢給身旁的影佐貞昭。
這?徐缺眼睛滴溜溜朝眾人轉了一圈後,最後目光落在了影佐貞昭身上。
說句心裡話,徐缺可不想把這到手的錢又雙手奉獻出去,可來哥發話了,他也隻得照作不誤。
於是徐缺一彎腰,將一布袋的錢舉過自己頭頂,很恭敬地說道“懇請影佐將軍收下我們岩井公館滿滿的誠意和歉意!”
影佐貞昭的臉色變了又變。
岩井英一知道自己再不開口,這場鬨劇該是沒完沒了“影佐將軍,我相信徐桑他並不是存心想傷你愛犬的。實在是這些天,卡車上麵的老鼠那是趕都趕不走,才不得已撒了些耗子藥。”
岩井英一見影佐貞昭似乎不肯接受這個說說辭,隻得又解釋道“這個情況徐桑也是提前跟我說過的。”
影佐貞昭這才微一側目,視線就落在徐缺舉著的那一大布袋錢上“哦?竟有此事?那未免也太巧了吧?那你明知車廂裡撒了耗子藥,為什麼當時不阻止?”
徐來見徐缺手都舉得有點哆嗦,隻得賠笑道“如果我當時說這車廂裡撒了耗子藥,您會信嗎?事情已經發生,我們也隻能儘量彌補。這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嘛。這個影佐將軍身為一個中國通,也是應該知道的。”
影佐貞昭麵色這才稍有緩和,示意一旁犬養健接過徐缺雙手奉上的那一大布袋錢“岩井君,徐桑,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好!影佐將軍真是個爽快人。”徐來雙掌一擊“您的愛犬,我們還請了法力高強的道士給它超度,那樣它下一世會遠離災禍,投個好胎的。”
“你”犬養健氣得青筋直暴,他哪裡聽不出徐來這話是在拐著彎罵影佐貞昭是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