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上海日本領事館。
岩井英一正在辦公室裡接電話。
“安娜,你彆哭,是什麼人欺負了你,我找人去修理他!”電話那頭傳來安娜的哭泣聲,讓岩井英一很是心煩氣躁。
“沒沒什麼大事,隻是有點覺得委屈”
岩井英一見徐來站在門外等了多時“寶貝,你放心,我晚上過來。現在我要辦公了。愛你~”
“愛你。”電話那頭的安娜終於掛斷了電話。
岩井英一長舒了一口氣,招手示意徐來進辦公室。
徐來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岩井君,是不是高層又有新指示?”
“那倒沒有。”岩井英一拍了拍額頭,指著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彆拘著,坐。”
“岩井君,今天還真是倒黴。”徐來也沒跟他客氣,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怎麼?是不是安娜又在耍小性子了?”
“你要我送過去的東西,安娜小姐她很滿意。”徐來又道“是我回去時,又碰到了犬養健那幫人,你說晦氣不晦氣?”
“可安娜剛才在電話裡向我哭訴,又不肯說原因”
“哦~我知道了。”徐來假裝恍然大悟“一定是犬養健去她公寓搜查什麼人,氣到了她吧。”
“他們這是衝著我來的!”岩井英一氣得差點摔了杯子。
“那不可能吧?”徐來隻得勸和“他們應該不知道你和安娜的關係。”
岩井英一轉念一想,冷靜下來“徐桑,也隻有你,被他們都欺負到頭上了,還替他們說好話。”
“岩井君,我可是占你這頭的。隻不過大家既然在同一口鍋裡吃飯,就得齊心協力。不然,一不小心,把鍋給砸了,大家都沒有飯吃,可不就兩敗俱傷,誰也撈不到一個好。”徐來在表忠心的時候,也不忘給岩井英一理性分析,讓他不覺得自己是在火上澆油。
“咳!他們軍部那些人要是都有徐桑這麼識大體,那大東亞共榮早就實現了。”岩井英一有感而發“徐桑,你看吧,他們這些軍部的人再這樣狂妄下去,遲早又會吃苦頭的。”
“岩井君,我頂多算是一個”徐來想了想“用我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頂多算個師爺,就是現在參謀的意思。要是軍部多些像你一樣具有戰略眼光的謀略家,那何愁大事不成?”
被徐來這通不露痕跡的一通馬屁,岩井英一原本鬱悶的心情終於好了些許“徐桑,還是你了解我。可惜,他們軍部的人已經被短暫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蒙蔽了雙眼。”
“岩井君,安娜小姐她在霞飛路開了間鮮花店,說是收租的日子太無聊,現在以鮮花為伴,每天心情都好很多。”徐來笑道“她說你得空去她鮮花店坐坐聊聊天,也是好的。”
“喔~她真這樣說?”岩井英一笑了,鼻子下的那撮胡子一抖一抖的。
“你親自去問問她不就行了。”徐來無奈道“彆老是要我來做傳話筒。”
“哎,這段時間,惠子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一些風吹草動,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就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這不就沒空去安娜那裡,你說這算什麼事?”岩井英一攤了攤手,略顯無奈。
徐來見他苦惱“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岩井英一身體往前傾了傾,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樣,你每天去安娜的鮮花店買一束鮮花送給你夫人,這樣你既見了安娜,解了相思之苦,又哄得你家夫人開了心,這不一舉兩得?”徐來的話讓岩井英一開懷一笑。
“徐桑,你還真是個好師爺!”岩井英一激動得站起來走到徐來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天,井上日昭那幫人表麵風平浪靜的,其實在暗地裡不斷在低價收購產業地盤,真是一群貪婪的家夥。”
“岩井君,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徐來深吸了一口氣,言語很鄭重。
“講!”
“那好,那我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徐來一副暢所欲言的樣子“現在上海各方勢力都在見縫插針,低價收購地盤和產業。我們岩井公館雖然有高層的專項撥款,那也是杯水車薪。隻說搞情報這一項,哪個環節不需要打點?我知道你不屑跟軍部他們那些人一樣掉到錢眼裡,你是有遠大抱負的人。可是你要坐到那個位置,沒有錢財的支撐也是坐不上去的。”
徐來心裡清楚,岩井英一夢寐以求都想當上日本外相,隻可惜他這個人有點清高,與軍部的人格格不入,才在一定程度上阻擋了他的晉升之路。
“徐桑,也隻有你才會對我說這樣掏心掏肺的話。”岩井英一聽了,良久才感慨道。
“如果你同意,現下就有處地產我們可以入手。”徐來趁機進言
傍晚,徐來的吉普車剛出了大門口,就看到鬆本揮手示意讓他停下。
“子悅,等下我先送你回馬斯利。”徐來停下車的同時,跟身旁趙子悅小聲說道。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唄。”趙子悅哪還不知道鬆本找徐來準沒好事。
鬆本上了車“趙小姐,今晚可能要借用一下徐桑,你不介意吧?”
“介意有用嗎?你們男人呀,就是喜歡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趙子悅一臉酸醋味。
“咳,趙小姐,你彆誤會,是岩井總領事派我來同徐桑商量一下關於收購的事情”
鬆本話還沒說完,趙子悅就舉手做了一個“停”的動作,扭頭看著窗外
朱葆三路的保羅酒吧。
因新來了一些年輕貌美身材火辣的白俄姑娘,此時天還沒黑,酒吧裡已經是人滿為患。
勁爆的音樂,旋轉的七彩筒燈,舞動的人群
看得剛進門的鬆本眼花繚亂“好久沒來,這裡美女是越來越多了。”
“是嗎?等下你自己挑一個合眼緣的。”徐來見鬆本盯著前麵卡座上正在喝紅酒的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你喜歡那款?”
“嘿嘿,我哪有那麼多要求,身材好就行”鬆本眼睛似乎是粘在那個金發碧眼的女子身上。
這時,正在吧台裡忙碌的胡彪見徐來帶鬆本到了店裡,趕緊放下正在擦拭的玻璃高腳酒杯,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