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當日偽漢奸的那些日子!
正當眾偽警察局的警察們,要將這些日本浪人的屍體抬上警車時,卻遭到了中村的強烈反對“井上先生,他們都是帝國的精英,應該由更權威的機構來進行屍檢!”
井上日昭其實早有打算,隻經由中村這麼一提,就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這事來之前我就向影佐將軍彙報過,會由特工總部全權接手這次刺殺案件的偵破!”
周宇一聽,立馬阻止手下偽警察們搬動屍體“中村君提議甚好。唉,這些帝國精英真是太可惜了,是得讓更權威的機構來調查。不然像山口君這樣被人一抹脖子,死得像牲口一樣,真是令人痛心不已,痛心不已呐”
“八嘎!你的,說誰像牲口?!”中村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跳腳著又拔出倭刀,他眼睛一瞪周宇,想把周宇生吞活剝了。
周宇又嚇得往井上日昭身後一躲“我我隻是替這些帝國的精英,當然包括山口君在內的都挺惋惜的,並無他意的”
井上日昭手杖一格擋“中村,現在不是你發泄情緒的時候,當下重中之重,就是要查出殺害他們的真凶,給亡者們一個告慰!”
中村這才又悻悻收回了倭刀。
日偽特工總部離虹口區有點遠,不過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裡,丁默邨和李士群這一正一副特工總部的主任,帶著眾精兵強將和兩輛軍用大卡車已是呼嘯趕來了
見如意坊內外都是人,躺著的和站著的
丁默邨和李士群隻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次多名日本浪人被弑殺這案件非同小可,正是他們特工總部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便推開車門來。
張小通和胡四寶也是亦趨亦步跟在兩人身後
丁默邨戴上手套,隻是對井上日昭略一點頭,便彎腰拿起山口身邊的那把倭刀“小通,拿醫用膠布和剪刀來!”
這倭刀用醫用膠布乾什麼?
難道倭刀受傷了,給它止血?
張小通將信將疑,還是去車裡取了一卷膠布過來。
丁默邨小心翼翼剪開一塊巴掌大的醫用膠布,往倭刀刀柄上這麼一粘緊,然後又小心揭下來“井上先生您看,雖然隻有半枚指紋,但是將嫌疑人縮小在一定範圍內,是可以對比出來的。”
井上日昭眼眸微縮“丁主任還真是有兩下子。”
“這怎麼能肯定是凶手,而非是山口他本人的?”中村不服氣問道。
丁默邨示意張小通保管好剛剛拓下了來的那半枚指紋“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的話,當時凶手,不,應該是凶手們,他們在有完全充足的時間下,已經擦掉了絕大部分的指紋和鞋底痕跡,而且甚至還打掃了整個如意坊間。至於這半枚指紋是怎麼留下的,我也不得而知。至於是山口君的,或是彆人的,回去一作對比便知!”
丁默邨麵對失去理智的中村,並沒有將話說得太滿。
畢竟事做得漂亮才行!
張小通找了一個長條木盒,將那塊拓印了半枚指紋的醫用膠布,很是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合上蓋子後,又放回了車上
看著日偽特工總部的兩輛軍用卡車呼嘯而來,裝著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日本浪人屍體後,又呼嘯而去,周宇用一種很崇拜的眼神,十分恭敬地目送走他們
“周局長,沒你們警察局什麼事了,你還杵在這裡是想看誰的熱鬨?”中村不知怎地,山口他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慘死了,他看誰都不順眼。
周宇訕訕道“特工總部的人都是如此雷厲風行,真是叫人自歎弗如,值得我們警局上下所有同仁學習呐~”
旁邊的一眾偽警察也連連附和道
中村本來又要發作,可井上日昭那刀子般的目光掃過來,便止住了嘴,轉身跟在井上日昭身後撤了
大西路六十七號。
日偽特工總部。
停屍房裡,屍體周圍都放著大砣冰塊。
李士群用手帕捂住鼻子“丁兄,幸虧這幾天氣溫下降,要不然就憑這幾坨冰塊,也震不住這惡心的屍體腐爛氣味。”
戴著口罩的丁默邨掏出一個沒開封的棉製口罩給他“戴上這個,要不然等下回去,你連飯都會吃不下的。”
李士群接過口罩戴上“你說就憑那半個指紋真的能找出凶手?”
“那是自然?要不然人們為什麼簽訂合同時,不會寫字的,就要手指畫個壓?”丁默邨蓋上山口的屍體,又揭開另一具屍體仔細檢查著。
李默邨看到像吊死鬼一樣瞪著眼睛的屍體,哪怕是拷打過許多犯人的他都有點受不了,扶著牆便開始乾嘔起來
丁默邨隻是瞟了他一眼,轉身過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又在仔細翻看著屍體中刀部位
丁默邨像是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翻看著每一具屍體的傷口,還不停做著記錄
“咳,丁兄,這些臟活累活,叫他們下麵的人去乾就好了。”其實李士群是真受不了丁默邨麵對這些血漬斑斑的屍體,那種淡然的態度。
這使李士群覺得在丁默邨麵前,自己也像一具脫光了的屍體一樣不行,此人太可怕了,對屍體像是一名賣豬肉的屠夫一樣
勘驗完所有日本浪人的屍體,丁默邨一抬眼,便看到李士群腿腳發軟靠在牆邊“士群老弟,你就把這些屍體當剛宰割完的豬不就完了?”
李士群這才麻起膽子站穩“你這個丁屠夫,剛才差點嚇死老弟了。”
“丁屠夫?”丁默邨脫下那雙血淋淋的橡膠手套,甩在一旁,笑道“你還挺會給我取外號的。”
“現在這些可以讓他們進來收拾了。”李士群看著台子上那些沾了血跡的橡膠手套
看到李士群不經意表現出的懼色,丁默邨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