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深藍色白色祥雲底部和服的影佐貞昭,踩著笨重的木屐走近那把倭刀,手很利落拔起。
一道寒光乍起,刀便歸了鞘。
“啪啪啪!”三浦三郎拍手從桌上跳下來,摸了摸腰間刀柄“影佐君真是文韜武略,難怪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土肥原將軍也對你很是放心。”
影佐貞昭一甩寬袖袍“雕蟲小技而已。隻要三浦君不莽撞行事,等我們征服了整個中國,他們擁有五千年的曆史和所有瑰寶、秘笈全都由我們大日本帝國改寫!你的!明白?”
“我會全力配合影佐君的計劃!”三浦三郎對著他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這讓一旁久未插得上話的晴氣慶胤一時摸頭不知尾
汪公館。
一輛黑色的防彈車駛進了院內。
車子停穩後,下來三人。
“影佐將軍,這邊請。”外圍安保工作的王天木,在周佛海的示意下,暫代七十六號負責汪和影佐貞昭的這次非正式會晤。
他和兩名荷槍實彈的偽軍跟在影佐貞昭三人身後,而前麵則是周佛海引他們上了二樓的書房
影佐貞昭示意川島夢子和犬養健在書房外候著,自己隻身一人進去。
屋內,汪兆銘略有些疲倦,見影佐貞昭進來,也隻是淡淡打了個招呼“請坐。”
影佐貞昭關好門後,才在汪兆銘的左側短沙發坐下。
他雙手放在兩膝上,背也挺得直直的“我們商談了這麼些天,現下還是開門見山吧。”
“可以。”汪兆銘似乎心如死灰,目光不敢直視他。
“聽說先生要搬出愚園路,到法租界福屢理路去住,然後發表一個聲明,停止一切和平活動,立刻轉往法國。可有此事?”影佐貞昭語氣平和,視線卻一直留意著汪兆銘臉部變化。
汪兆銘放在沙發扶手的右手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確有其事。主要這些天所談條約,跟我們所想達到和平運動“的預期,大相徑庭。所以你明白嗎?”
“我聽著。”影佐貞昭拿著本子認真記錄著剛才的談話
直到會談結束,影佐貞昭也表明自己的態度“先生若心意已決,影佐就協助汪先生遷居,並請法租界捕房布防,然後影佐立刻回東京,報告近衛公,請求其出麵乾涉。”
汪兆銘聽到影佐貞昭不但不阻止自己搬出愚園,還協助自己,一時感動,起身握住他的手“如此,真是感激涕零!”
影佐貞昭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先生不必介懷。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叫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是的,是的。”汪兆銘送他出門時,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那一天,法租界真的出動二百名巡捕,準備保護汪兆銘遷居。
可出乎意料,汪兆銘並沒有搬家,而是繼續留在愚園路。
他還召集所有汪集團代表們開會,細細說明他與影佐的那次談話。
“看來影佐還是有誠意。”他這話一出,在場的高、陶兩人便知曉他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