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掐住她的脖子,可下一秒,他的腰部被一把手槍給抵住。
“鬆開~”女人的聲音依舊媚惑入骨,眸光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與此同時,得到情報的徐來已經跟“江抗”副總指揮接上了頭。
深夜時分,上海郊外已然是靜悄悄一片
盤踞在顧家橋、虹橋一帶“陰陽臉”的地方武裝大本營外,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士兵交叉巡邏。
喬裝成日本學生的徐來,背著一副畫架,一身黑色“詰襟”領式製服,黑色平頂鴨舌帽壓得很低,將戴著黑框平光鏡的臉遮得模模糊糊的
“江抗”副總指揮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
他示意身後的“江抗”同誌四散開來,掏出銅製懷表看了看時間。
到達大門附近的徐來,對他做了一個手勢,便悄悄繞到大本營的側麵,然後大搖大擺地與正在巡邏的匪軍撞了個滿懷。
“你踏馬的瞎了眼!”那名匪軍看都不看他一眼,抄起步槍的槍托,就往他心窩上一捅。
徐來隻得故作遲鈍,往地上一坐,用日語開始嘰裡呱啦比劃著
“日本人?”那名匪軍嚇得趕緊將步槍往後挪了挪“那個誰,懂日語的出列!”
小個子匪軍應聲出列“報告長官,他說他是上海留學的日本學生,在郊外寫生迷了路。”
“迷路的日本學生?”那名匪軍顯然是他們的頭頭“你問他叫什麼,在上海都有些什麼親戚朋友。”
小個子匪軍立馬上前伸手拉了徐來一把,用日語跟他交流了一會兒
“他說上海日本領事館的岩井總領事是他朋友。”
“啊~?”那匪軍頭頭慌了“你跟他說,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
小個子輕咳了一聲“他剛說了,想在我們這裡借宿一晚”
“那還廢什麼話,趕緊去安排!”那匪軍頭頭堆著諂媚的笑臉,哈著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那匪軍頭頭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嚇得那匪軍頭頭簡直受寵若驚,以為他這是以退為進在責備自己,趕緊走在前麵給他帶路
那匪軍頭頭還算穩妥,還是打了個電話去日本領事館核實了一下徐來的身份。
由於岩井英一早就叮囑過值守士兵,那士兵接起電話,就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那匪軍頭頭聽得是一頭霧水,隻得又將電話經給了小個子士兵
此時的徐來被他們安排在了集體宿舍旁邊的一個單間裡。
看樣子,這應該是那個匪軍頭頭的房間。
徐來也不以為意,擱下畫夾,合衣躺下,閉目養神
隨著外麵傳來幾聲“喵喵”的貓叫聲,徐來才起來,從畫夾的隔層拿出一個油紙包著的磷粉
趁著夜色,他將這些磷粉一一撒進匪兵宿舍內,然後又劃燃火柴扔進去
然後又躡手躡腳回到了單人房間裡
這時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高聲“著火了!著火了!”
得虧是初夏季節,要不然這些匪兵隻著短褲叉,那真的就是“美麗凍人”嘍~
更可笑的是這些匪兵,隻顧著逃命,連自己的佩槍都沒來得及拿,就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
他們更沒有想到,有一支“江抗”的新四軍隊伍,已經對他們形成了合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