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春長官,請。”從正殿的“鬆之閣”出來一名身穿鑲著滾邊製服的天皇侍從。
來得正好。
野春吉三郎趕緊岔開話題,引領著徐來等一眾南京偽政府的官員進了內殿
內殿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正方形白漆魚缸。
缸內水中,嫩綠水草下麵,各式金魚遊來擺去
紅木隔斷的內屋,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清瘦男子正伏案揮毫潑墨
侍從放慢腳步,走了過去“天皇陛下,他們在外屋候著”
清瘦男子擱下羊毫毛筆,抻了抻藏藍色西服馬夾“那個岩井的手下,叫什麼來著”
“叫徐來”侍從翻看了一下記事本回答道
玻璃眼鏡後的眯眼眸微閃“清風徐來名字不錯叫他先進來。”
侍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清瘦男子眉毛一挑,不怒而威,侍從嚇得脖子一縮,趕緊出去叫徐來單獨進去
徐來那身藍白相間的西服,著實有些打眼。
清瘦男子見了也有些恍惚
“天皇陛下,一方硯台,還請笑納。”徐來雙手捧著金黃色的錦緞盒子奉上。
清瘦男子打開一看“老紫石抄手荷花硯台,你倒是會投其所好。”
“天皇陛下,對您來說,這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玩意罷了。”徐來小心斟酌著。
清瘦男子放下硯台,鏡片後眸光劃過一絲淩厲“剛才在外殿時,不還當眾大放厥詞,說我們日本的鎮國三大神器,是來自中國的秦朝?”
“您都說了是大放厥詞。我其實就是嘩眾取寵,還請天皇陛下見諒。”徐來視線落在那張寬大黃花梨桌的宣紙上
清瘦男子推了推金絲眼鏡,唇角微彎“你寫的那本《興亞建國論》不錯。”
“一點小見解。”徐來垂手而立,麵上依舊很謙遜。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案幾上擱著那本小冊子,正是自己翻譯成日文的《興亞建國論》。
清瘦男子又指著宣紙“這兩字如何?”
徐來定睛一看,這不正是行楷的“忠誠”兩字?
隻是比起正宗的行楷,在形意上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呃~有種獨特的韻味。”徐來斟酌著字句。
清瘦男子指了指他,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徐桑,你不誠實。”
徐來心一驚這是惹惱了他麼?
“我”
清瘦男子見他有些囧迫,反倒“哈哈”一笑“怕了?”
“沒”
“徐桑,你有畏懼心,很好。”清瘦男子竟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走,出去會會你的那些南京同僚們。”
徐來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入夜。
東京帝國酒店。
徐來一個人麵對著院子裡的水池,思緒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