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
徐來已經幫湯先生包紮好傷口。
他撐著手肘守在床邊還好胸口的創傷應該是被某種銳器所傷,要是槍傷,那就麻煩了
他正暗慶慶幸著,昏睡中的湯先生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嘴裡無意識低聲喊著“快上來”
“湯先生”一探湯先生的額頭,那麼滾燙!
一定是傷口發炎了。
不行,湯先生年紀大了,還是得住院治療
法租界,仁濟醫院。
病房內。
湯先生睜眼時,天已大亮。
護士正在給他換輸液瓶,見他醒了,又探到他腋下取出水銀溫度計一看“嗯,燒總算退了。”
“護士,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湯先生想坐起來,可頭剛剛抬起,眩暈感又不得不讓他重新躺下
護士端著換下來的輸液瓶:“他說他姓徐,是你的朋友。醫藥費都替你交了。這半個月,你就安心在這裡養病。”
要在醫院住半個月?
“哎,我不能住這麼久”正當他遲疑時,護士早就轉身出去。
湯先生不得不無奈閉上眼睛,腦海裡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當時跳下列車,鐵軌旁邊一塊形狀堅銳的碎石,刺入了他的胸前。
他沒想那麼多,忍著疼痛躲到了密林裡的大岩石後麵躺著
直至聽到列車爆炸的巨響聲,他才意識到白婷和那些同誌,很可能沒有下車
當他踉蹌著往回趕時,隻見那輛列車已經是火光衝天
直到深夜,他才趴上一列運煤的貨運列車回了上海
白婷和那些同誌生死不明,是此刻鬱結在湯先生中心的結。
可他自己此時也是體力不支,又沉沉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白婷和同誌們沿著河水順流而下,川島夢子他們也沒閒著,一路跟在後麵追擊
白婷和同誌們上岸逃到山野一處廢棄的廟宇時,川島夢子也循著足印摸到了緊閉的廟門外。
“川島課長,我們要不要衝進去?”手下躍躍欲試
川島夢子她隻是做了一個讓手下們散開埋伏的手勢,自己則幾個攀爬,順著廟門後的木柱爬到了屋頂
她匍匐著,雙手小心取下一塊黑瓦,透過這個小洞往裡瞧
光線太暗,廟裡隻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靠在牆邊坐著
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
川島夢子心裡正咒罵著,廟裡突然有人點燃了敬神用的紅燭
“呼~”的一下,又被人一下子吹滅
屋頂的川島夢子隻感覺眼睛一花,還是什麼都沒看清
“不能生火。”廟內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對於川島夢子並不陌生是白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