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立刻把牢門關上,吱呀的一聲在森冷的刑房裡顯得更加詭異了。
沈恒燁狠狠揚了一下皮鞭,皮鞭打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也足夠令人心驚膽戰。
守在門口的獄卒聽到這道聲音,仿佛有一股涼意從背脊直躥而上,僵直身體站著一動不敢動。
裴淩筠睨了眼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盯著他嘴巴裡的布看了下,“他嘴裡好像在滲著血,是不是想還沒堵嚴實。”
沈恒燁也看了一眼,冷嗤一聲“鬱離,你還是不了解香華的手段。”
裴淩筠略一挑了下眉,轉身拿起一把火鉗子,把男人嘴裡那塊布夾出來,血液汩汩。
男人疼得目眥欲裂,眼淚嘩嘩地流,根本合不上嘴,咿咿呀呀地說不清半個字。
裴淩筠仔細看了一眼,略微一驚。
這男人的舌頭截斷了一小部分。
他忽然明白刑具台案上放的這瓶的東西是什麼了,是止血的藥。
轉頭看了看沈恒燁,後者輕慢地笑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質問缺了小半塊舌頭的男人。
“你們的炸藥是從施工地那邊偷過來的?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男人瘋狂搖頭,模糊不清地話語中似乎在極力否認著什麼的。
沈恒燁眸色冷凝,手裡的皮鞭的一起一落。
不大的刑房登時傳出一聲模糊不清的慘叫。
不知這審訊過了多久,刑房裡的聲音漸漸停止了,男人奄奄一息,嘴裡血也止住了,費力地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宅子裡有仆人成了叛徒,給外麵行凶作亂的人透露了信息,以至於這凶手能準確知道這個宅子裡的主人都住在哪一個房間。
至於隻有裴月怡的房間被炸毀了,也是因為他們的炸藥不夠了,勉強隻能炸掉一間房間,然後在容卿音和玥姐兒睡的那個房間縱火,故而起火很快。
縣丞在得知失火和爆炸時,第一時間命人封城,誰都不能出去。
在刑房外等候已久的畫師,拎著工具箱走進來。
縱使這畫師給無數人畫過很多畫,什麼樣的人都有,可見此刑房裡的情景心裡依舊膽戰心驚,麵上儘量保持鎮定。
縱火者勉勉強強能說話了,畫師畫技高超,一個時辰之後就將縱火者說的其他幾個同夥的畫像畫了出來。
每幅畫像完成時,裴淩筠立刻命在大牢外等候的其他畫師模仿著畫出來,然後張貼出去,全城緝拿這幾個重大罪犯。
剛從大牢出來,楊肖正巧拿著一封信過來。
裴淩筠打開一看,才知道那客棧也爆炸了,魚兒果然上鉤了,凶手全部已緝拿成功,已關押在大牢裡,由侍衛看守著,從這邊調過去的人馬也已經到達了,全部換成了他們這邊的人看守著那幾個罪犯。
懷落縣的杜知縣等一眾官員也被抓進大牢裡關著。
將功贖罪是不可能的。
連同安平府衙內的一些官員。也不可避免地被送進大牢裡。
這一回,必要好好整治一番這些官員。
回到後衙,張逸淮已經在正廳等候著了。
張逸淮願意到安平府,擔任知府一職。
沈恒燁在得知現任知府黃德佑已經病入膏肓,隻吊著一口氣,因著安平府有運河一事,遂想讓張逸淮提前來安平府熟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