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愣神兒了,容卿音啞然失笑,又重複地說了下,便見這丫頭雙眼登時紅了,眼睛裡氳滿了眼淚,淚珠兒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她是激動的,也是開心的。
天知道她這幾日有多擔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怕他在路上出意外。
有天晚上還做了個噩夢,夢到他被一幫土匪打劫了,身上的錢都被搶走了,連馬兒也被一並搶走了。
自那天晚上之後,她就更擔心了。
如今終於聽到他的消息了,一顆如懸在懸崖邊上的心終於穩了一些。
“這下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吧。”
聽了容卿音的話,翠丫收住了哭意,隻是眼角還是紅紅的,低聲道“謝謝音兒姐,但是翰言哥還沒回來,我現在也睡不著,沒感覺到困。”
容卿音看了看她眼周一圈的青黑,非常能理解她擔心的心情,裴淩筠也總是讓人擔心。
但這麼熬著,身體也吃不消,熬出病來可就難辦了。
“無論睡不睡得著,都可以到房裡眯一眯,養足了精神,不然明日翰言回來了,看到你一臉憔悴,不也擔心?”
翠丫抿著唇想了想,最終還是回房裡躺一躺。
前些日子,秋水閣的黃掌櫃說最近生意好了一些,問她要不要做些繡品來賣。
做當然是要做一些,不過做不得太多。
如今正是整治貪汙腐敗官員的時候,那些達官貴太太勢必會有所收斂,等整頓過後,情勢不那麼緊張了,便會開始鬆懈,或許那段時間生意會更好。
裴月怡一見這一大一小的架子,露出點意外的神色,便問她是不是要做繡品。
容卿音點頭道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做了繡品要拿去賣的事。
裴月怡輕輕挑了一下眉,也來了點興趣“那正好,我來幫你,我見過的樣式應該比你見的還多。”
這本來也是容卿音拿繡架過來的原因之一。
實在沒事做的時候,可以做刺繡的活打發打發時間。
鄭春娘揣著沉甸甸的銀錠子回到家,跟丈夫周大彪說了開食肆的事。
周大彪斂著思量了片刻,“我覺得容娘說的不錯,且我覺得你的廚藝確實不錯,我覺得可以試試。”
鄭春娘歎息了聲“可是翰言那邊的織染坊也需要錢,也需要人手,咱們都去搞食肆了,那翰言那邊就少了個人幫忙了。”
周大彪不以為然,“怕甚?翰言自己會多請兩個人來幫忙的。”
“要是再請多兩個人,那便要多花些錢,現在本就是用錢緊張的時候。”
周大彪哈哈笑了兩聲,“春娘,你何不想想你在食肆賺的錢指不定能請十個八個傭工來了,要是食肆真的如容娘說的,生意興隆,那翰言那邊也不必為了錢發愁了。”
鄭春娘自然是想到這點了,“罷了罷了,要是翰言也同意的話,那我就跟容娘一塊乾。”
周大彪欣慰一笑“這才對嘛!想要發財,便不能總是瞻前顧後。”
鄭春娘不反駁這話,又把藏在口袋裡的銀錠子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