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說我們父子倆犯了欺君之罪,這不是胡謅嗎?就因為他們是禦史,所以可以肆意誹謗朝廷命官?我氣不過,就帶著我爹爹一起去擺事實講道理,但是那些禦史不但不講理,還在春月樓裡公然狎妓!正所謂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微臣就教訓了他們一頓!”
“你是怎麼教訓的?有幾個到現在還沒醒呢!”
“冤枉啊!昨晚現場混亂,那些禦史夥同春月樓的打手還有龜奴對我父子等人圍毆,我們完全是正當防衛啊!也不知道是誰遞了一根棍棒在我的掌心,一時沒有收住力氣,就把人打暈了。”
趙禎眼角直抽抽。
當初剛剛進宮的時候,多好的孩子,怎麼現在變成了這般樣子?
一定是受到環境影響,老流氓!
趙允讓官家明鑒啊!這小畜生打小就是個壞痞子,真不是微臣教的啊!我要是有那腦子,能讓人欺負這麼多年嗎?
“這些賬簿你可還認得?”
“自是認得的,要不是爹爹眼尖,搬運那些不法之財的時候,順帶抓在手上,微臣也不知道在官家您的治下,居然存在這樣一條黑色產業鏈啊!”
黑色產業鏈?
“你給朕指出來,哪裡寫著你口中的產業鏈?”
趙宗實連忙起身,用力摁壓有些發麻的大腿根部。
古代人誰發明的?
一天跪幾次,難怪那麼多閹人。
今天張茂則怎麼不在?
不過還是充滿惡意的在那些內侍身上掃了幾眼。
騎著馬的張茂則忽然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難不成是天寒傷風了?
“這些,還有這幾頁,後麵這幾本都有,您看這裡,還有這裡,都是啊!”
“無非就是記錄一些女子的出處陳橋縣?”
這個詞對於彆人來說確實無所謂,但是這個陳橋縣卻是大宋根基開始的地方啊!
昨晚趙宗實翻看到這裡的時候,才果斷不容置疑的要帶走所有的賬簿,即便那些兄弟和老趙都反對,也不行。
這是用來徹底扳倒某些人最有利的東西了。
雖然這些賬簿上沒有提及那些人的名字,但是皇城司是乾什麼的啊?
順藤摸瓜,遲早會抓住他們的痛腳的。
“就是那裡,最近陳橋縣以及周邊的府縣經常有良家女子和孩童失蹤,官家要是想要確認應該不難查到。微臣也是通過府中幾個不成器的兄弟無意中提起來,在心裡做了記錄。”
你家不成器的兄弟確實不少了。
讓你爹彆折騰了,一把子年紀,消停點吧!
國庫都要空虛了!
生兒子方麵,老趙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這跟你強拆青樓,帶回來這麼多風塵女子又有何聯係?你是想告訴朕,這些女子裡有一部分就是失蹤的良家?”
“不光是這些,還有被家裡親屬強行買賣的無辜女子,當然大宋律例沒有指出不能進行買賣,但是容易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唔,帶上這些賬簿,隨朕上朝!”
“官家,這次就不用走通道了吧?我還是老老實實走員工通道吧!”
“什麼道?哦,那你就帶他去!”
一旁的內侍還有些迷糊,應了一聲,帶著趙宗實重新回到等候上朝的地方。
張茂則不在身邊聽差,趙禎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跟在內侍身後走的宮裡捷徑,倒還讓他趕上了末班車。
不過他一身紫袍,確實有些突兀,前麵一群藍袍和綠袍的官員,一個個都不敢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