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幾時見過這麼豪橫的貴客?
見蘇洵一個勁給她使眼色,這才反應過來。
曹佾早就在人群裡鎖定了蘇八娘。
倒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隻是對於趙宗實不遠萬裡惦記這麼個青澀的小丫頭,有些不解。
當真活不過二九年華?
這種事情又不好當麵問的,隻好找機會再打探了。
“曹兄,都是粗茶淡飯,不要嫌棄才好啊!”
“已經很好了,我在京城見多識廣,還沒見過如此精致的膳食,甚好,唔,甚好!”
蘇洵知道人家是給主人家麵子,隻是一個勁的勸酒。
“蘇兄,我觀你家女娃生的標致,可有許配人家?”
“未曾,孩子還小,並未及笄”
等你閨女及笄還得了?
比起完不成任務回去被阿姐大卸八塊來,還是委屈你老蘇吧!
“之前就在蘇大人口中聽過不少次,侄女年幼但頗為聰慧,從小便會作詩詞,可有此事?”
這些東西自然不是蘇渙告訴他的,而是趙宗實在他離京前一晚給他灌輸的。
“我這個二哥,總是唉,我也不瞞曹兄,確有此事。我原本有三子三女,如今就剩下她一個女娃了,所以每每隨著兩個弟弟一起學習,倒是博聞強記,很是聰慧。”
“女娃聰慧必有前途,所以曹某才不遠萬裡想來親眼看看,現在看來,公群兄並未誇讚。”
“曹兄的意思是?”
“我有個外甥,如今二八年華,舞象之齡,為人聰慧,就喜歡找那些同為聰慧之人交朋友。當然,蘇兄你懂我的意思吧?”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蘇洵還有什麼不懂得?
合著是自家二哥保的媒啊!
這個二哥,信裡也不說清楚的。
“既然是二哥保的媒,明允自不會說什麼不的,隻是閨女還小”
“明白明白,蘇兄可知科舉改革之事?如今隻要進入殿試就不再黜人了。”
“當真?二哥並未在信中提及此事啊!”
“此次曹某從京城就是公群兄拜托順道來眉山,接你一家去京城備考後年恩科的。”
“某在眉山未曾聽聞後年要開恩科啊?”
“這不是就知道了嗎?”
曹佾也是納悶,好端端的慶曆年號都用到第七個年頭了,趙宗實怎麼知道後年就又要改新年號了呢?
可以說,自己這位姐夫改年號真的很是頻繁啊!
死一個兒子就改一次年號,算是衝喜嗎?
之後兩個人喝了很多酒,曹佾酒量不錯,一直在旁敲側擊一些自己想要確認的東西。
最後他驚奇的發現,這些猜測居然都是出奇的相似。
不,應該說這都是真相!
要說趙宗實不懂看相,他現在都不信了。
兩個人一頓午膳吃到晚上,家裡的仆人來來回回送了十幾二十次,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
“程娘子難得沒有抱怨三郎君的。”
蘇宅裡不光有蘇洵一家,還有蘇渙一家在,隻是家眷跟著蘇渙去了京城,隻剩下一些丫鬟婆子看顧院子。
“何時見過京城來人送這麼多禮物的?”
“敢在背後議論主君,快點走!”
管後院事務的管家婆子嗬斥一聲,也是心驚那麼多禮物。
恐怕眉州知縣知道了,也會主動上門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