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舞給白發老人遞了張紙,“那薄……那個對植物非常癡迷的華國男人呢?”
白發老人穩定了下情緒,“自那之後,凡就很少來見我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開朗,偉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後來他也選擇留校,還交到了一個很好看的女朋友,後來凡在女朋友的幫助下也逐漸恢複,前段時間回國了,臨走時還來看了看我,感謝我的照顧。”
“再後來,就沒有音信了。”
再後來,他就被關在監獄裡,日日受著折磨,永不超生!
南舞凝了凝眸子,又問道:“這麼多年,你每次還念偉的時候,都會去紀念碑麼?”
白發老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也沒有,自從偉去世之後,我就搬到了他的宿舍,他的所有東西我都留著,本以為能給他的父母帶回去,但是有的東西拿不走,我就沒動了。”
南舞眸光一亮,“可以帶我去看看麼?”
白發老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說起這樣的往事,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好,我們走吧。”
宿舍裡是兩室一廳,白發老人住在右邊的房間,左邊的朝陽房間,就是五毒的。
南舞推開門進去,裡麵收拾的很乾淨,所有的擺設都是很多年前的風格。
看得出來,白發老人對這裡很有情誼。
“我可以單獨待一會麼?”南舞問。
白發老人點點頭,“可以,隻是我想問,偉是你什麼人?”
南舞抿了抿唇,“他算是我的父親。”
白發老人愣了下,“我就覺得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沒想到我猜的沒錯,孩子,好好的懷念你的父親吧。”
南舞道了聲謝,隨後關上了門。
懷念?
不可能的。
南舞在房間裡走著,房間並不大,但因為收納做的比較好,所以看上去還是很舒服的。
她走到床邊,用手拍了下被子。
這裡的陽光很好,即便是沒有拿出去曬的被子,也很溫暖,摸著很舒服。
南舞緩了口氣,轉身躺在了床上。
這應該,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與她的親生父親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小的時候,南舞看到南姝在南老爺子的床上蹦躂,喊他起床的時候就很羨慕。
可她那個時候害怕養父不高興自己逾越,就隻能偷偷的看著,後來南黎大一點就學著南姝一起。
她依舊在一邊看著。
南舞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收養的,所以絕對不會做出逾越自己身份的事情。
即便是南家的人對自己非常好,真的當親生的一樣看待。
但她知道,她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才行,不能把人家的好,當成自己放縱的資本。
她要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報答養育自己的家人。
如今,她躺在五毒的床上,心中卻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好像,並不像南姝或者南黎那樣開心。
南舞歎了口氣,重新站起來,走到了五毒的衣櫃前,打開了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