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業道:“我如何不生氣?!當初那薄老頭就看不上我,寧願跟女兒斷絕關係,都不想給我做助力。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他底下的孫輩都敢打咱們家的人了!要不說是一丘之貉,這個葉凝跟薄老頭一樣,狂妄自大,毫無良心!”
“居然是葉凝打的方玉舟?”
在院子裡站了這麼多會兒,汪芸錦可算是把事情聽明白了,“這姑娘挺虎啊。”
看在她無形中幫自己出了口惡氣的份上,之前放她鴿子的事情就暫時抵消了吧。
她心裡想著,再聽汪震業厚顏無恥地編排薄家。
臉上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放鬆,再次煙消雲散。
汪芸錦放在胸口的手緊了又鬆,聽著裡麵王付芳和汪震業一唱一和,以及方玉舟裝模作樣勸說的動靜。
最初那份看熱鬨的心情都沒了。
當初她媽媽怎麼就看上汪震業了?!
“小姐,咱們不進去了?”林一跟在汪芸錦身後,見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臉色難看的轉頭離開。
眸中劃過詫異。
以前汪芸錦不是最喜歡看方玉舟受挫嗎?
這次怎麼?
汪芸錦冷著臉,聲音淡淡:“方玉舟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個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從葉凝那邊把東西拿過來。”
從她踏進院子,再到走出庭院。
所有動靜都被掩蓋在汪震業的吼聲中,方玉舟忍著不適透過屏風往外麵看。..
隱約間,感覺自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漆黑的眸子動了一下,旋即又在心裡否認。
那個女人,要是知道自己被打,肯定第一個衝進來看笑話,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他垂眸,斂去心中異樣。
耳邊汪震業還在一刻不停地咆哮著,方玉舟隻覺得可笑。
說了這麼多,繞來繞去卻仍然不肯說出找薄長庚算賬的話。
程小雅說的也沒錯,汪震業這種隻會向黃家搖尾乞憐的狗,隻是看著凶,實際上根本不足為懼!
頓了頓,他抬眸看向汪震業:“爸,您彆生氣了。咱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拿到程小雅的東西,懷柔政策,應該是用不了了。現在那兩個老不死的應該在醫院,依我看,不如咱們讓張亞麗他們把事情鬨大。”
王怡馨一直縮在角落,動都不敢動一下。
生怕汪震業知道都是自己突然叫了方玉舟一聲,要不然程小雅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突然聽到方玉舟岔開話題,她鬆了口氣,忙不迭應和:“是啊,爸。咱們時間不多了,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讓輿論壓力逼迫程小雅。我就不信,葉凝還能一直守在她身邊!”
汪震業聞言,高亢的情緒終於落下來,“輿論戰之前那些人不是沒有用過,不過你也看到了。那個時候,程小雅都沒有把東西交出去。現在,她有了薄家的幫助,更不會乖乖聽話了。”
方玉舟卻不以為意,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狠毒一閃而過:“葉凝就算再厲害,那兩個老東西年老體衰,生命垂危的情況下,她又有什麼辦法把人撈回來?”
“阿嚏!”
醫院,葉凝站在程江河的病床前,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麵頰泛紅。
薄寒年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生病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吹風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