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好要救他的汪震業卻遲遲沒有動靜,他的妻子去找王付芳,得到的答案也隻是儘力。
他內心焦慮的睡不著。
心中各種思緒翻湧,睜著眼睛瞪著看守所銀灰色的牆麵。
突然,他悶哼一聲。
捂住肚子蜷縮起身體,眼前因為疼痛一陣一陣的發昏,“救,救命……”
破碎的痛呼被淹沒在旁邊牢房的人發出的呼嚕上中,額角有冷汗滑下。王振心裡急得不行,他咬緊了牙關,“有沒有人?!救命啊!救命!”
幾乎是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從喉嚨中發出的聲響。
喊完這一句,他就捂著肚子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雙腿因為疼痛來回倒騰,一不小心便踢到了放在角落裡的水杯,保溫杯落在地上發出的響聲驚動了隔壁一些淺眠的犯人。
男人煩躁的睜開眼,淬罵脫口而出,“大半夜的不睡覺,折騰什麼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這一次,王振來不及發怒。
眼見著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他一個翻身,滾下了床鋪,幾乎是蠕動著爬到了牆邊,“兄弟,兄弟救救我。我中毒了,我肚子疼!救救,救救我……”???.bipai.
話到最後,王振已經被痛的神誌不清。
一聲又一聲的呢喃,再寂靜的夜裡宛如地府的鬼語。
聽的隔壁那位老哥頭皮發麻,腦中僅剩的一點睡意瞬間煙消雲散,他拍了拍牆壁,“兄弟,你說什麼?!”
“兄弟?!”
隔著牆,他看不見對麵牢房的景象。
隻能聽見王振一聲又一聲微弱的痛呼,男人終於意識到不對。
撲到門邊大聲吼道:“來人啊!來人啊!有人中毒了,快來人,要死人了!”
“吵什麼吵?!”
“什麼?!誰要死了?!這是看守所又不是死刑犯的地方,怎麼會死人?!”
“來人啊,警察,警察!快來看看,有人中毒了!”
越來越多的人被吵醒,謾罵聲,好事人湊熱鬨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嘈雜的聲響終於將守在值班室的警察喊了過來。
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員手持警棍,敲敲打打的走過來。
特質的棍子敲在鋼筋做的牢門上發出噔噔的響聲,看守所關的本就不是窮凶極惡的人。眾人一聽這動靜,立馬噤聲不敢說話。
為首的警員麵色嚴厲,冷聲嗬斥:“大半夜的吵什麼呢?”
首先被吵醒的那人舉了下手,指了指旁邊,“警察同誌,這個,這個人說他中毒了。你快看看,我從剛才就一直聽他說肚子痛。”
“本來在睡覺呢,都被他給吵醒了。”
處在後麵的小警員聞言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視線在躺倒在地的王振身上掃過,跟著插話,“什麼中毒?!這裡是看守所,怎麼會中毒?!這哥們說夢話,你也能當真?!”
“不是啊,警官,說夢話怎麼可能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那人不信,真是說夢話,隔壁那兄弟怎麼還跟他對答呢?
他就是因為酒駕才來關了兩天,可不想就這麼看著一個生命在他麵前逝去,“警察同誌,你們還是進去看一下吧,萬一出事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