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冷聲道:“那就彆怪我動手了,風刃穀的顏麵不是你能踐踏的。”
李長青不屑一笑:“哈哈,這就是你們風刃穀的氣派?”
童遠寒芒一閃:“在這裡,我做得了主!道歉!”
“那就動手吧。”
“放肆!”
兩人陡然爆發出驚天氣勢,李長青被震退了數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氣輪九境!”
李長青目光一凝,剛才對方所散發出來的修為已經遠超於他,且玄力淳厚,根基穩固。
“我不是對手!”這是李長青一瞬間做出的判斷。
但他還是取出了長刀,雖然不敵,但他亦不懼!
李長青並沒有率先動手,而是手握長刀,嚴陣以待,他必須出其不意才行。
“哼,四境而已,不自量力!”
童遠腳步往前一踏,一柄戰刀出現在手中,就欲動手。
“吵什麼吵,吵到老子睡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突兀地在場中響起。
眾人都是一驚,隨後尋聲望去,隻見童遠腳下的草地中,竟是伸出一隻手來。
“你他娘踩到老子了!”
隨著話音落下,童遠登時衝天而起,然後垂直下落,掉落在不遠處。
眾人瞠目結舌,剛才還氣勢如虹的童遠,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給甩飛了,來了一個倒栽蔥。
這是,活死人?!
在眾人恐懼的眼光中,那片草地緩緩剝離開來,一名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爬了出來。
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站起身子,隨意地掏著耳朵,渾濁目光掃視了一下人群。
眾人沒由來的一個冷顫,大氣都不敢出。
太嚇人了,這是個活人,但好像是埋在土中!
李長青也是驚了一顫,那種中年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很危險!”這是李長青心裡的第一反應。
他靜觀其變,直覺告訴他,如果中年男子要對他動手,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那邊,童遠已經站起身來,滿臉怒容,他沒想到在風刃穀還有人敢對他偷襲,還是在一群新弟子們麵前。
這個臉可丟大了,不能忍!
然而當童遠看到中年男子的麵容時,先是一愣,隨後渾身顫抖,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小……弟子童遠,拜見小師叔!”
童遠臉色煞白,小師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自己踩在腳下,這下完蛋了!
“哦?你認得我?”小師叔掏著耳朵,淡淡道。
“回小師叔,您雖常年不在穀中,但聲名在外,祖師祠堂也有您的畫像,弟子有時間就會去瞻望一番,自然是認得的。”童遠恭敬道。
“聲名?怕是不好的聲名吧。”小師叔道。
“不敢不敢,我輩豈敢妄議師叔。”童遠隻覺冷汗直流。
“嗯。”
小師叔輕應了一聲,隨後道:“剛才為何那般吵鬨?”
童遠身體一顫,如實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小師叔麵無表情:“你是誰的弟子?”
童遠道:“回師叔,沈力是弟子的恩師。”
“切,難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師叔嗤笑一聲。
童遠臉上一陣抽動,卻不敢說話。
“回去麵壁三個月,就說我罰的。”
“是,弟子認罰。”
小師叔眼光有落在了李長青身上,道:“你過來。”
李長青並不慌亂,而是踏步走了過來,抱拳道:“前輩。”
“你膽子很大,敢在風刃穀動手。”小師叔不平不淡道。
眾人聞言,暗道這小子完了,得罪這麼個大人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隻聽李長青不卑不亢道:“回前輩的話,這事晚輩占理。”
小師叔戲謔道:“哦?我若說沒有理呢?”
“理就是理,與誰說的無關。”
“笑話,誰拳頭大誰就是理。”
“那是你的理,不是我的理。”
小師叔饒有興致道:“哦?那你的理是什麼?”
李長青正色道:“我心所向,就是理。”
小師叔渾濁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道:“我若說,你的理都是屁話呢!”
李長青直起腰杆,道:“那要問我的刀答不答應!”
此言一出,李長青手中長刀不自主地發出“嗡嗡”之聲,在幽靜的穀外顯得異常響亮。
“與刀共鳴,可入風刃穀。”小師叔微笑道。
眾人嘩然,他們中絕大數人都有修行基礎,但能做到與器共鳴者怕是沒有幾人。
他們也聽說,風刃穀雖然主修刀,但除了核心弟子和內門弟子外,與刀共鳴者也少之又少。
眼前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就與刀共鳴,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眾人都流露出羨慕的神情,而一旁的童遠則是臉色難看之極。
風刃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共鳴者入穀拜師,可破格升為內門弟子,哪怕沒有修為。
這下,童遠想再就入門一事刁難李長青,怕是不可能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倘若傳到上麵,他定然討不到好果子吃。
“有點意思……”
小師叔自顧地說了句,然後邊掏耳朵邊轉身離去。
李長青長舒了一口氣,背後已是被汗水浸濕,隻有親身麵對這等強者,才知道壓力有多大。
哪怕對麵沒有散發出任何威勢,李長青都感覺如坐針氈。
剛才那番對話,稍有不慎,他覺得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好在,有驚無險,風刃穀大概是能進去了。
“諸位,都跟我來,接受入門考核。”
童遠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長青,然後朝穀內走去。
眾人聞言,也趕緊跟了上去。
李長青深吸了口氣,也踏步跨過了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