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冕不以為意道：“隻要還在山河圖中，他就跑不了。”
夜守攤了攤手，不再多言。
夜冕轉頭道：“再次警告你，你的力量還不成熟，不要輕易動用，否則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項天戰漠然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這樣的情況。”夜冕淡淡道。
“夜守，那兩人怎樣了？”項天戰不再回應夜冕，而是看向夜守。
“蘇雲霄是決計活不了了，隻是那紀嵐最後施展了特殊手段，遁去了。”夜守頓了頓，道：“但她已元氣大傷，短時間是恢複不過來的，後麵再找機會收拾她。”
“那就好。”項天戰點頭。
“師弟，通知其他弟兄，加快屠殺進程，一個都不要放過。”夜冕吩咐道。
“是，師兄。”夜守應聲道。
……
一處懸崖底部，蘇雲霄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如雨地躺在地上。
而在他的身邊，紀嵐渾身染血，氣息虛浮，狀態差到了極點。
蘇雲霄咬牙忍著疼痛道：“小嵐，你不應該管我的。”
紀嵐怒道：“閉嘴，老娘愛管誰就管誰，要你多嘴。”
蘇雲霄苦笑，他二人與異族死鬥，要不是仗著“妖邪聖體”，帶著紀嵐強行突圍，恐怕兩人早已斃命。
而紀嵐明明可以憑借最後的底牌自己逃走，偏偏要帶上他這個累贅，這是何苦呢！
蘇雲霄再道：“小嵐，你快走吧，若是異族再追來，你也活不成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啪！”
紀嵐一耳光扇在蘇雲霄臉上，吼道：“老娘都說了，叫你閉嘴，你耳朵聾了嗎？”
蘇雲霄疼得咬牙切齒，又咳出一大口鮮血，氣若遊絲。
望見這一幕，紀嵐臉色一白，氣聲道：“你不說話會死啊，再多言，老娘親手殺了你。”
蘇雲霄費力歎了口氣，不再言語，而是雙眼微閉。
眼前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他與紀嵐初識的情景，嘴角不自覺露出了一絲微笑。
眼皮逐漸變得有點重，蘇雲霄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似乎傳來紀嵐的聲音：“喂，蘇雲霄，你很喜歡我嗎？”
蘇雲霄囈語道：“是啊，十年前……就喜歡了。”
恍惚間，蘇雲霄看見紀嵐又端了一碗飯，在寒冬的夜裡，在朱紅的門前，放在了他的手裡。
“快起來吧。”
是紀嵐的聲音！蘇雲霄想睜開眼看看，但卻不想再睜開了，太累了。
“其實……我也喜歡你。”
“已經出現幻聽了麼？”
蘇雲霄感覺渾身很冷，意識極度模糊起來，他覺得肯定是聽錯了。
“也罷，就帶著這句話沉眠吧。”蘇雲霄最後想著。
隱約間，似乎有一股溫熱壓在了胸膛上，軟軟的，很舒服。
隨後，蘇雲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不曾看見，一身雪白照亮了整個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