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師妃暄,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一樣,天下之大,還有這樣的人,妄圖挑選諸侯王,這是連周天子都不能完成的事情,現在居然有一個武林門派來完成,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哼,你們魔門不也是顛覆江山的嗎?若不是你們肆意妄為,我慈航靜齋又怎麼可能行走江湖呢?”師妃暄冷笑道。
“師姐姐,不要找那麼多借口,是你們膽子太大了,在江湖上肆虐不算,還想著插手江山社稷。”婠婠是何等聰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朱壽的不滿,頓時冷笑道:“說實在的,江山太大了,不是我們這些武林中人可以插手的。”
“林士弘可是你們魔門中人?”朱壽冷笑道:“慈航靜齋膽大包天,你們魔門膽子也不小。孤的王後不也是你們魔門中人嗎?還有眼前的叛亂不也是的嗎?武林中人練武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強身健體,讓自己有一個自保之力,男兒練武做什麼?還不是建功立業,報效朝廷嗎?可不是讓你們操縱天下的。”
朱壽毫不客氣,無論是魔門也好,或者是慈航靜齋也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在試圖操縱天下,這是朱壽最不想看到的局麵,甚至是最討厭的事情。
婠婠頓時不說話了,粉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饒是她臉皮厚,這個時候也不能反駁這件事情,隻能坐在那裡不說話。
師妃暄仍然是一副清冷的麵容,看著婠婠尷尬的麵容,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喜悅之色,仿佛是在想著什麼,靜靜的坐在那裡。
倒是朱壽發泄完怒火之後,自己就開始翻閱奏折,這個馬車內,隻有一陣陣奏折響起的聲音。
等到了建州的時候,前鋒王堅已經率領大軍占據建州,凡是與努爾哈赤有關係的人,儘數斬殺,被牽連的人有兩萬多人,其中被殺者有八千多人,多是建州高層,還有一些是當地的門派,隻要參與叛亂的人,都被殺的乾乾淨淨。一時間血流成河,整個建州上空都彌漫著血氣。
明王的凶狠殘暴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淋漓儘致,就是婠婠這個魔教弟子,在這個時候也不敢發表任何評論,尤其是看到那些明軍行走大街小巷,逮住一個建州子民開始剃發,將金錢鼠尾剃成光頭的時候,心中暗自驚駭。
這個明王可不僅僅是凶狠殘暴,也不是貪玩之輩,將金錢鼠尾剃成光頭,這是徹底將建州女真打落塵埃,讓建州女真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隨著時間的消失而消失,也許等到數十年,乃至百年之後,這些人的後人早就忘記自己的身份。
“師姐姐,你認為明王如何?”婠婠看著周圍的光頭,低聲詢問道。
馬車內隻有她和師妃暄兩人,兩人都被封了內功,在朱壽麵前,沒有任何優待,甚至師妃暄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實際上和婠婠差不多,都是明王的俘虜。
這個明王絕對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輩,而且是一個非常狡詐的家夥,先是利用師妃暄,封住了婠婠的內力,等到婠婠無力反抗的時候,再次封住了師妃暄的內力。
甚至還美名其曰是為了兩人的安全考慮,免得某個人趁機將對方誅殺。雖然兩人都知道這隻是朱壽的借口,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是被動的認了下來。
也因為如此,才有兩人乘坐馬車,行走在建州大街小巷,見識到建州的風土人情,見識到了明王的威嚴與恐怖。
“是一個厲害的諸侯王。”師妃暄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樣,也將自己心裡麵的不滿說了出來,厲害並不代表是一代明君,在慈航靜齋的心中,合格的君王應該是愛民如子,絕對不是朱壽這種,將敵人趕儘殺絕,讓整個城池都彌漫在血色之中。
“我倒是認為明王的能力遠超周天子,可惜啊!師尊做出了錯誤的決斷。”婠婠感到十分惋惜,明王武功高強,晉級先天高手,天下之大,能顧擊敗明王的已經很少了。對方殺伐決斷,甚是符合婠婠心目中的王者形象。
然而這樣的一位人物,卻因為祝玉妍的緣故,被魔門推到了另外一邊。索性的是,對方對慈航靜齋那一套也不滿意。否則這一次魔門肯定是吃了大虧。
師妃暄心中一陣苦笑,周天子的懦弱無能已經是大荒公認的事情,若不是武聖府支撐著,恐怕一點權力都沒有,那些諸侯國們連正常的進貢都省掉了。又怎麼可能聽從對方的命令呢!
“師姐姐,明王似乎也不欣賞你們那一套啊!這個家夥實在是膽大的很,不是嗎?”婠婠美目轉動,忽然笑嗬嗬的說道。
“你想乾什麼?你我聯手?”師妃暄看著婠婠一眼,到底是生死仇敵,婠婠的話音剛落,師妃暄就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居然想聯手對付明王。
“天下不亂,無論是聖門也好,或者是你慈航靜齋也好,都沒有機會,唯有天下大亂,那些野心家們才會做出選擇,或是聖門,或是慈航靜齋,或是你,或是我,不是嗎啊?”婠婠言語之中充斥著誘惑,說道:
“現在明王兩邊不靠,看上去很不錯,但實際上,卻同時否定了你我,日後必定是你我的大敵。師姐姐,你說呢?”
世界之大,黑白分明,不是黑就是白,想要兩邊都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還會因為兩邊不靠,十分乾脆的被兩人聯手趕出去,現在的婠婠就想這麼乾。
“魔女,明王的治國理念雖然與我慈航靜齋不符,但隻要大明百姓認可就行了。你也不用挑撥離間,我慈航靜齋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現在的大明安居樂業,一片盛世的模樣,為何要讓大明亂起來呢?你們魔門自古都是如此。”師妃暄冷冰冰的回道:“你是想挑撥離間,我若同意你的觀點,恐怕你轉過身就會告訴明王吧!”
婠婠聽了麵色陰沉,她還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