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南宋給的東西太多了,北州之地,乃是烏鱗馬的產地,若是落在大明之手,大明將會出現一支強大的重裝騎兵。
這對於大荒來說,影響是非常大的。
偏偏自己不能阻止,不但不能阻止,以後外間傳言,這一切都是自己為大明索取的,傳到鎬京,天知道結果是什麼樣子的。
“太傅,你認為何人可以擔任此次勸和使者?”朱壽目光在群臣之中掃了一眼。
“臣願往。”王陽明自薦道。
“很好,就以太傅為帥,鐵衣侯、孟珙為副帥,率領天馬關兵馬前往。命令金刀侯坐鎮天馬關,隨時支援太傅,征召武林高手前往軍前聽調。”朱壽毫不客氣的下達了旨意,速度之快,打的甄易一個措手不及。
“外臣謝王上聖恩。”陸秀夫大喜,原以為自己來到大明之後,明王未必會這麼快做出決定,因為他知道北宋也派人前來,隻是路途遙遠,還沒有到來而已。
“陸卿,若是北宋不聽,恐怕還需要你們準備錢糧。”朱壽提前打招呼道。
“王上放心,我大宋彆的沒有,錢糧很充足。”陸秀夫見完成了任務,心情十分舒暢,在大殿上拍著胸口大聲說道。
“甄卿,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朱壽似笑非笑的望著甄易,他心裡麵很舒暢,若非甄易,事情恐怕也不會如此順利,讓朝中眾人撕開臉皮,索要錢糧和疆土,似乎有礙於大明的名聲,和明王的高義。
現在有了甄易,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
“王上思慮周全,臣,臣並沒有什麼補充的。”甄易心中悲苦。、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預見到,大明的兵馬將會進入北州之地,並且十分輕鬆的擊敗梁山兵馬,奪取北州,從此之後,明軍序列之中,將會多上一支重裝騎兵,在明王的指揮下,所向披靡,縱橫大荒。
甄易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太和殿的,在馬車上,靜靜的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心中化成了一聲長歎,今天的一切都是在明王的算計之中。可笑的是,自己毫無察覺,就這樣看著事情的發展,無能為力。
“父親。”馬車在甄府前停了下來,甄易聽到外麵的呼喊聲,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甄府。
“父親,朝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甄青看見自家老子神情不對,趕緊詢問道。
“明王太奸詐了。為父這次吃了大虧。”回到書房,甄易才將太和殿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長歎道:“北州之地恐怕要落入大明之手,擁有烏鱗馬的大明,將會組建出一支新的重裝騎兵。”
“父親,重裝騎兵沒有那麼容易,戰馬是有了,但人呢!重裝騎兵對將士的要求很高,非一般人可以穿的上百斤重甲,還能興軍作戰的。”甄青卻顯得不緊張。
畢竟想要組建一支重裝騎兵十分困難,要求太高。
“你怎麼知道,明王沒有想到這些呢?”甄易冷哼道:“永遠不要小瞧了任何人,尤其是明王,此人謀略深遠,誰小覷了此人,最後都會倒黴的。你父親就是一個例子。”
“是,孩兒知道了。”甄青趕緊應道。
“明王走一步看十步,這次他派出了錦衣侯、鐵衣侯、金刀侯三位先天高手,還有不少的武林高手隨行,北州之地肯定是抵擋不住三位先天高手的進攻。他下一步肯定是組建重裝騎兵,先練著,等北州之地落入大明之後,重裝騎兵也差不多可以上戰場進行實戰了。”甄易麵色凝重。
明王借助萬三千的錢財和南宋的賠款,大力發展軍事,支持武林高手加入軍中,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若是放在其他諸侯王身上,這些錢財肯定是用來大興宮室,哪裡像朱壽這樣,幾乎是虐待自己。
“這麼說,明王已經決定支持南宋了?那他為什麼還允許北宋使者前來?”甄青好奇的詢問道。
“因為他在占據北州之後,就會停下腳步,讓南宋和北宋相互廝殺,平衡眼前的局勢,南宋損失地盤和錢糧,而北宋損兵折將,彆看他在太和殿說的是正大光明,說的理直氣壯,甚至暗中影射天子當年處事不公,暗中分裂大宋。實際上,他自己也是一樣。他是不可能讓兩宋統一的。”
已經緩過神來的甄易很快就明白朱壽的操作,就是兩邊的錢都賺,最後吃虧的還是兩宋,當然,還有周天子。
“真陰險。”甄青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說道:“父親,您說我們要是將此事透露給北宋使者怎麼樣?這樣也能讓他們防備一二?”
甄易搖搖頭,說道:“沒有任何用處的,大明已經卷入其中,一旦北宋不同意,大明的兵馬就能迅速投入戰爭之中,在拿下北州之後,暗中支援南宋,那個時候,南宋就是他手中的尖刀,刺入北宋體內,讓兩宋相互廝殺,等到合適的時候,一舉吞並兩宋。”
甄青被自家老子說的臉色蒼白,如此謀劃讓人心驚膽戰,後背發涼。潛意識中,這種事情明王真的能乾的出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和明王中間的差距有多大,自己那些隻是小聰明,而明王這個才是大智慧,輕易之間,就將兩個諸侯國安排的十分妥當,逼的兩國被迫按照自己的要求來做,這就是能耐。
而且,另外北宋使者這個時候還沒有入京,明王就事情定下來了,讓對方無力反抗。
“知道與明王之間的差距了吧!若不是太子妃和你將事情定了下來,我甄氏又何必涉足其中。”甄易說不出的懊悔,他隻是想賺個錢而已,可是現在卻是要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搭上了。
“父親,萬三千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嗎?明王能殺萬三千,你認為太子和武聖府不會殺了我們甄氏嗎?”甄青微微有些不滿。
“現在隻能是聽天由命了。”甄易實際上心裡麵很擔心鎬京對自己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