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
九河界,七星河畔。
深秋時節,寒鴉啼叫,一葉扁舟推開蘆葦叢叢,緩緩靠岸。
黑色身影踏過水麵,輕點蘆葦,宛如一道驚鴻,悄無聲息的落在岸邊蘆葦叢後,走向不遠處的紅衣女修。
察覺有人,紅衣女修摘下鬥笠,露出一張冷厲成熟的臉,烏眉杏眼,紅唇如火,右邊眼角到鬢邊有一片紅色胎記,襯著她瓷白肌膚,如一支紅梅雪中盛放。
“玉嬋,辛苦你了。”
身形嬌小纖細的黑衣女修正是葛玉嬋,走路輕靈如貓,一雙眼斂著銳利鋒芒,英氣十足。
葛玉嬋上下打量眼前之人,歎了口氣道,“無論看多少次,還是難以相信沉舟散人是你一道分身,跟你本人差太遠了。”
“那是本人差,還是分身差?”江月白眉頭揚起,打趣問道。
“都差!”
葛玉嬋也不客氣,即便江月白已經成了合體道君,但是在他們這些同輩麵前從不擺架子,時常拜訪主動親近,需要幫忙也直言不諱。
所以葛玉嬋麵對江月白,從來不會不自在,就像麵對自家姐妹一樣,沒有隔閡。
扯下掛在腰上的袋子,裡麵都是玉簡,葛玉嬋拋給江月白。
“這些年假扮你的邪修我已經全部處理乾淨了,接下來你隻要想辦法讓真沉舟散人當眾死亡,相信以後就不會再有人假扮你到處作惡了。”
江月白一邊點頭,一邊拿出玉簡查看,裡麵都是葛玉嬋殺死假沉舟之後記錄的現場景象。
“太好了,當年迫不得已弄出個假身份,沒想到這些年惹出這麼多亂子,幸好有你啊玉嬋,不然我都沒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
葛玉嬋輕笑,“舉手之勞。”
江月白走上來,挽住葛玉嬋手臂,“走走走,咱們去關南堡外,那裡人多,你給我當眾宰了,提著我腦袋去星盟交差,揚你‘幽冥判官’的名號。”
葛玉嬋把自己手臂抽出來,“不必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揚名,要不是那些人太廢,我也不至於登上累計懸賞榜第一,我已經元嬰巔峰許久,是時候沉寂一段時間找個地方化神了,你找彆人殺你吧。”
說著,葛玉嬋就要走,江月白趕忙取出一對匕首。
“等一下,我窮得很,沒錢給你做賞金,這對匕首是我用敖卷腦袋上的老龍鱗煉製的,帶有空間之力,破陣破防,拿來逃命都很好用,你化神的時候試著分兩縷元神進去,用劫雷祭煉,興許能煉成後天靈寶。”
江月白抬手把兩把匕首拋給葛玉嬋,葛玉嬋本能接住,卻有些不敢收,因為太貴重了。
“你要不收,我下次可不敢找你幫忙啦。”
聞言,葛玉嬋坦然一笑,還未來得及道謝,忽然察覺到一股殺氣。
江月白也在此時麵色一凜,猛地轉頭。
“冒牌貨,吃老子一劍!”
氣勢恢宏的青色劍芒破空而至,河邊蘆葦瞬間被碾成齏粉,江月白身上傳出一陣機括聲響,麵前立刻多了一片青銅盾牌。
轟!
劍芒撞擊其上,頓時化作青光四處飛濺,後方江月白完好無損,抬起一雙鳳眼,看向站在河麵上,氣勢洶洶的……傻狗謝景山。
葛玉嬋對人的聲音很敏感,剛一聽到聲音就立刻後退,隱身不見。
發現是謝景山,葛玉嬋發出一聲輕笑,傳音給江月白道,“取你性命人來嘍~”
江月白雙眼眯起,揮手散去麵前青銅令牌,難怪她今日來見葛玉嬋之前,關南堡山海樓那邊突然來人,到天衍宗找她,說是謝景山有急事,讓她等在宗門中,哪都彆去。
殊不知,她本人的確還在天衍宗中,出來見葛玉嬋的,是她的傀儡分身。
葛玉嬋銷聲匿跡,江月白站在原地,與站在江麵上的謝景山隔空對峙。
江月白計上心頭,妖媚一笑,“你怎知我是冒牌貨,不是正主?”
“彆用你那張惡心的假臉對著我笑,醜得彆出心裁,還自我感覺良好!”
江月白眼一瞪,這可是她精心捏製的臉,是她最喜歡的樣子,哪裡就醜得彆出心裁了?!
謝景山全然沒注意到江月白逐漸發硬的拳頭,心中正在得意,總算讓他趕超一次。
這一個多月,他讓手下所有人幫忙,一起分析線索,發現不少假沉舟的線索,可是每次他趕過去時,人要麼早都被殺了,要麼就是最近剛被殺。
他坐傳送陣坐到快吐,都沒趕上一回!
經過探訪,殺人的就是人稱‘幽冥判官’的葛玉嬋!
謝景山為此挫敗了許久,最後腦子忽然轉過彎來,他追查葛玉嬋不就行了?
隻要找到葛玉嬋的蹤跡,必定能提前截胡!
然後他發動所有能發動的人,祖父這邊山海樓的人也用上,終於發現葛玉嬋今日在九河界現身。
出發之前,謝景山還特意讓人去天衍宗確認,江月白在宗中不在外麵,避免撞上江月白扮的真·沉舟散人。
想到這裡,謝景山為自己的機智竊喜。
下麵人說葛玉嬋在七星河流域,他就沿著河道搜尋,還沒看到葛玉嬋,竟然給他發現這個冒牌貨,剛才那一劍也是試探。
對方出手就是傀儡道的招數,情報中的真沉舟散人多用鬼道的招數,可不會傀儡道!
等宰了這家夥,他定要提著這家夥的項上人頭到江月白麵前,讓她好好的給他說聲謝謝!
謝景山內心竊喜狂笑,麵上卻擺出正氣凜然的樣子,兩把劍懸在周身,正欲大招解決這個隻有化神初期修為的假沉舟,忽然意識到周圍沒人。
沒人不就等於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