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怔愣了下,“我一月前就練氣四層了,你才知道?我以為陸師姐告訴你了呢。”
謝景山氣悶,惡狠狠道:“這東西價值五萬下品靈石,你要還不出來,就給我家鋪子乾一輩子活吧,到時候我天天使喚你跑腿,看你怎麼超越我。”
江月白莞爾一笑,“好啊。”
謝景山愣住,江月白不跟他鬥嘴,不打壓他,他竟有些不習慣。
“五萬靈石你容我些時間,我必定還上。”
“也不是很急,又不多……”
“我種的火荊棘送你,先走了,等爺爺渡過難關,再好好謝你。”
江月白把三十顆火荊棘種子放在普通布袋裡塞給謝景山,迫不及待奔向自家小院。
踏進小院,北屋房門緊閉,江月白小心翼翼的靠近,攥緊藥瓶站在門口等。
怕打擾爺爺閉關吸收焚心母花的精氣緩解蠱毒,門上還有防護陣,她也進不去。
哐啷!
重物墜地,江月白一驚,見門上防護陣逐漸崩潰,她立刻推門進去。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焚心母花快速枯萎,奄奄一息。
陶豐年口吐鮮血蜷在榻上,渾身青筋暴起,極度痛苦。
“爺爺!”
江月白撲到跟前,陶豐年一把抓住她手腕,血紅雙目瞪視過來。
*
彼時,合丹殿深處。
宮妝女子鏡前描眉,百媚千嬌,與她眉眼有幾分相似的賈衛站在一旁,雙手遞上貴重發簪。
二人身後,跪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腰掛仙草樓藥師牌。
宮裝女子對鏡掃他一眼,不悅問道:“杜仲,你明明與我說三個月內必要他五內俱焚而亡,如今都快四個月,怎麼我還沒見陶豐年那邊有動靜呢?築基丹你不想要了是嗎?”
杜仲一顫,趕忙道:“可能是陶豐年這些日子溫養的好,所以才多耽擱了幾日,不過您放心,那蠱蟲隻要他吃下去,便是神仙難救。”
杜仲偷偷看賈衛一眼,賈衛湊到賈秀春麵前笑道:“阿姐不必太擔心,我前些日子去看了,陶豐年確實每日午時都會閉關,他肯定服了蠱蟲。”
“而且我也按您的吩咐去跟他家那小丫頭提了奪舍之事,隻要陶豐年毒發,他想活就隻有奪舍一條路,不管他跟那小丫頭最後誰能活,總歸都不好過。”
賈秀春閉目吸氣,“林長老閉關前特意交代,出關時不想再看到陶豐年,也不能叫他死得容易,陶豐年當年險些害死林長老,林長老寒毒纏身,痛苦難耐,絕不能便宜了他。”
賈衛點頭,“是,我這些年一點也沒叫他好過,三天兩頭壓榨他就是在催他的命。他視那小丫頭如珠如玉,真為了活去奪舍那丫頭,心中定是生不如死。”
賈秀春挑眉。
杜仲趕忙道:“您放心,蠱毒入魂,就算他奪舍成功也無法擺脫蠱毒,不過是多痛苦幾日罷了。”
賈秀春勾唇一笑,“很好,待到林長老出關,定為你求一顆築基丹,下去吧。”
杜仲告退,賈衛掃了眼門外,壓低聲音問:“阿姐,你的姿色在天衍宗內也算是絕頂了,總跟在林向天一個老頭身邊伺候,不覺得委屈了嗎?天衍宗內那麼多元嬰真君……”
“閉嘴!”
賈秀春怒目瞪視,賈衛悻悻住嘴。
賈秀春道:“今後若再讓我聽到此類話,你便休想再從我這裡拿一塊靈石一顆丹藥!”
賈衛打嘴討饒。
賈秀春看著鏡中自己,幽幽道:“當年若不是他遊走凡間為我贖身,我早已死在花樓之中,哪來今日仙緣,又哪來你的好日子!”
賈衛不以為然,“他不過是看阿姐體質特殊,拿你試藥罷了。”
“試藥又如何?你可知我在花樓過得是何種日子!滾,這幾日彆讓我看見你!滾!!”
賈秀春打落滿桌胭脂,賈衛狼狽逃離,出了合丹殿,看向花溪穀。
“陶老兒肯定存了不少家底,既然要死,可不能便宜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