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樓,大堂一側靜室內。
中年管事正一臉難色的站在太師椅旁,給坐著的白須老者低聲彙報。
“羅老,那些劍修不肯收咱的靈石,還說咱在侮辱他們,侮辱天下劍修。”
“靈石給得少了?”羅廷宗端著茶盞問。
“這個數。”中年管事比了個手勢。
“那也不少了啊,”羅廷宗思索著,“咱老祖常說,這世上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如果有,定是錢不夠。”
羅廷宗放下茶盞,“那些劍修不肯收靈石,那再加上鑄劍的靈礦,淬劍的靈泉和養劍的劍鞘呢?再不行,把庫裡落灰的寶劍拿上兩捆叫他們自己挑。”
“不過就是讓他們一人輸一場給咱少主,又不是要他們的命,再去談!好處給夠,拿出咱山海樓的氣魄來。”
“好。”
羅廷宗望著樓外,眼含期盼。
“這件事辦好了,咱少主了了上劍榜的心願,或許就願意安心留在家裡給咱謝氏開枝散葉了。”
“老祖也能了了執念,籌謀化神之事,所以彆怕花錢,跟謝氏子嗣和老祖化神比起來,這都是小錢,毛毛雨。”
“羅老,少主來了,還帶了一個女修。”
有夥計著急忙慌來報,羅廷宗一下從椅子上彈起,扭到老腰疼得抽氣。
“人在哪?你確定是女的?貨真價實的女的?”
“就在外麵,可好看一女修,好像是少主同門。”
羅廷宗按著老腰,忙不迭的往外跑,女的啊,隻要是女的就行。
這些年費儘苦心,他家少主就是不近女色,老祖都快懷疑他家少主是不是喜歡男的了。
隻可惜他家少主百毒不侵,下藥太難,不然何至於這麼麻煩。
山海樓大堂。
江月白仰著頭,被此處富麗堂皇的裝修所驚豔。
“謝景山,大堂中央這兩丈高的三足金蟾是用一整塊上品水靈石做的嗎?也太‘豪’邁了吧~”
“我祖父說聚水生財,所以大堂裡的擺件基本上都是水靈石雕的,擺了個流水大陣,喂喂喂,你摸摸就行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江月白:(ˉ﹃ˉ)
好想全都抱走啊啊啊~~~
“誒?話說你們樓裡怎麼沒有異人奴……呃夥計?”
江月白環視周圍,除了客人帶進來的異人,並未見到其他異人,在孔方城裡,幾乎每家鋪子都有異人奴隸乾活。
謝景山道,“我祖父定了鐵律,所有山海樓皆不許奴役異人,我家鋪子裡的夥計管事掌櫃大部分都是我祖父在各地收養的孤兒,慢慢培養起來的。”
“難怪你祖父一人就能打下這麼大一份家業,他確實是個虛懷若穀,智勇雙全之人。”
江月白不吝誇讚。
“哎呀,這位小友可真是好眼光,我們老祖要是聽到你這話,指不定多高興呢。”
羅廷宗滿臉熱切的走過來,雙眼放光的看著江月白。
“我的少主啊,您有這麼優秀的同門怎麼不早帶回來呢,白讓老祖擔心一場。”
謝景山心裡一個咯噔,壞了!
怎料江月白投給謝景山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江月白略微打量了下眼前老者,感覺像金丹中期左右,她拱手一拜,滿臉乖巧。
“前輩您好,我是陸南枝的道侶江月白,我跟謝景山誌同道合,引為知己,之前一直承蒙他幫忙,還從未登門道謝,是晚輩失禮了。”
一句話,叫羅廷宗當場石化,謝景山當場懵逼。
陸南枝的道侶?跟謝景山誌同道合?
完了!他家少主真的喜歡同性!
江月白暗暗衝謝景山挑眉,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小樣子。
避免彆人誤會她跟謝景山關係,還能幫謝景山解圍,完美!
“咳~”謝景山握拳低咳,咬牙認了,“沒錯,我們是誌同道合的知己。”
羅廷宗笑容逐漸消失,“少主你忙,老祖那邊還有點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