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涯島橫七縱八的階梯上,穿得跟花孔雀一樣,衣服華美,配飾齊全的孔溫恭煩躁的甩開手中鐵扇扇風。
“這個三妹!說好了在這裡見麵,人呢?人呢!”
白衣墨紋,打扮樸素的孔溫讓跟在後麵,明明是親兄弟,站在他二兄身邊卻跟書童隨從一樣。
“二哥你先彆急,三姐肯定是有事耽擱了。”
孔溫恭合起折扇敲在手心,“要不是大哥要閉關衝擊元嬰,直接讓他來辦這事,他比我會說教勸人,我可一點也不想讓三妹回孔氏。”
孔氏這三兄弟中,大哥孔溫良已經開始衝擊元嬰期,孔溫恭如今金丹巔峰,距離結嬰還差一點,三妹孔溫簡和四弟孔溫良都已經金丹後期。
孔溫讓歎氣,“但現在的孔氏確實與從前不同了,女子也能入學堂讀聖賢之書,修浩然正氣,爹也隻是想讓三姐回家看看,沒說一定要留在孔氏效力。”
孔溫恭冷笑,“孔氏若真能從根上改了歪風邪氣,孔靜言好好的能跑了?還不都是表麵……”
孔溫恭正說著,忽然看到一白衣女子,逆著匆匆人流,從階梯上方款步而下,他站在低處,目光由下及上,先是被女子身姿吸引,感覺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仙靈之氣撲麵而來。
待到他看清白衣女子的臉,孔溫恭先是愣了片刻,旋即大驚!
“自掛東南枝!!”
孔溫恭失聲喝道,一把將孔溫讓扯過來,示意他看過去。
“二哥你鬆手,如此太失禮了!”
孔溫讓搶救自己的衣服,抬眼看過去,也是一愣,緊跟著一些不太美妙的記憶湧上心頭。
“有朋自遠方來……”
“雖遠必誅!”
“男兒當自強……”
“對鏡貼花黃!”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
“壯士自掛東南枝!”
那一聲聲清喝在孔溫讓腦中揮之不去,當年風雲會,遇見江月白是他一生的噩夢。
但是說來慚愧,也是因為江月白,孔溫讓後來靠著一句‘自掛東南枝’,在族中跟人對詩無數,生生將人對到吐血。
屢試不爽,極其好用!
要不是大哥及時點醒他,他就要在這條歪路一去不複返了。
所以他們三兄弟,對於江月白的印象,可謂是極其深刻。
孔溫恭那一聲喊,江月白聽得清楚,她站在台階高處,眯眼輕笑,沒好氣道,“喲~溫公公竟還記得我?多年不見,溫公公倒是出落得更加美豔了。”
“你!”
孔溫恭握緊手中鐵山,咬牙切齒,正要發威,江月白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令人渾身緊繃,如臨大敵的威壓,叫孔溫恭的話全部噎在嗓子裡,臉色漲紅。
孔溫讓見狀,震驚地睜大眼。
當年他們三兄弟在風雲會上遇見江月白時,她的修為還沒有他們大哥高,現在這才過了多少年,他們大哥剛剛閉關衝擊元嬰初期,江月白就已經元嬰中期了?
而且氣勢渾厚,靈光爆滿,說她是元嬰後期也不為過。
這些年,天衍宗一直對外推說江月白閉關,地靈界也再無她的光輝事跡,所有人都以為,她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天才,已經逐漸沒落。
孔溫讓趕忙拱手拜禮,“孔氏溫讓,拜見前輩。”
孔溫讓性格謙和,並不覺得被人在修為上超越丟人,孔溫恭卻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但是實力麵前,他也不得不低下頭,抬手拜禮。
“拜……拜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