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轉世時，身上所帶的功德之氣。
江月白走過去虛扶了一把，“不必多禮，早就聽聞你聖人轉世之名，今日倒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孔靜言態度恭敬，淡笑道，“聖人轉世之事都是子虛烏有，前輩莫要當真。”
說完，孔靜言麵向方如煙拜禮，“晚輩先行告退，靜候前輩佳音。”
江月白目送孔靜言離開，方如煙從榻上坐起，嬌媚的目光不斷打量江月白。
“不過三十多年而已，你竟能修到元嬰中期，著實叫人意外。”
這句話江月白都聽得耳朵起繭，每個人見她都要說一遍。
雖然她愛聽，但是聽多了也挺沒意思的。
江月白轉身笑道，“閣主可知，南枝她比我更早踏入元嬰中期。”
方如煙瞳孔微震，她知道陸南枝天資卓越，又肯吃苦，卻根本沒敢想她修魔之後，修為會進步這麼快。
“她如今在何處？”方如煙問。
江月白直接道，“九河界，天衍宗。”
“九河界天衍宗？天衍宗已經在上界開山門了嗎？那你此次從上界回來是……”
陸南枝算是方如煙的弟子，方如煙跟溫妙又關係匪淺，自然知道他們去上界的事情。
江月白開門見山，自己到旁邊坐下道，“實不相瞞，我這次回來，已經在九大星盟報備過，要將天衍宗部分弟子帶去上界落腳，如此一來，天衍宗實力大減，必定會被打壓，家族，尤其是方氏，隻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方如煙雙眼微眯，靠在軟墊上哼笑，“所以你想找我，幫天衍宗約束方氏？隻可惜，我如今怕是沒那個能力。”
江月白臉帶笑容，眼中卻劃過一抹狠辣。
“我可不是想約束方氏，我想要的，是讓修真世家都從這地靈界‘消失’！”
方如煙心頭一震，雖然她是第二次聽到這個提議，卻仍舊震驚。
“最近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來找我，要‘滅’了地靈界所有修真世家？”
聞言，江月白有些驚訝，“誰還來……孔靜言？她也說要滅了所有修真世家？”
方如煙沒有否認，鮮紅的指甲點在額角，頗有些頭疼。
“她的意思倒也不是滅，而是由我牽頭，說服孔氏一起，重組所有修真家族，以宗門的模式管理，不再注重家族姓氏，隻以實力決定地位。”
“以此來打破家族修士對姓氏的歸屬感，將精力放在修行和競爭之上，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公平競爭，獲取資源，而不是被嫡庶之彆，男女之分束縛。”
江月白聽到這些，眼睛亮起，沒想到孔靜言跟她想不謀而合。
而且如今的孔靜言，雖然隻有金丹期修為，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有了遠超前世的格局。
孔靜言生為孔氏女，又是不被在意的庶出旁支，還被曾被嫡出的男子奪取過詩詞。
可以說，沒有人比孔靜言更了解修仙家族底層弟子的心酸，她此刻看到的不光是身為女子的她自己，更是所有修仙家族，因為出身而深陷不公的可憐人。
方如煙歎氣道，“若是她早些年與我說這些，或許我還有力氣折騰一把，可如今我自身難保，怕是無能為力了。”
方如煙已經決定修法之道，管理好一個家族，完善一套規則，對她建立法道框架十分重要，是她衍法的開端。
先前她小瞧了方氏老一輩的隱忍和狠毒，以至於半途而廢，但她確實很不甘心。
江月白眼眸一抬，“閣主，我若是有辦法解你身上的寒毒，你願意為這件事付出多少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