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的規矩就是,要麼死,要麼無罪釋放,沒有中間選項。
「晏兄且駐。」
虞光追上晏孝廣後道。
晏孝廣回頭一看叫他停下的人是剛剛公審他的虞光,皺眉道:「可是虎賁軍言而無信,又要砍晏某項上人頭?」
虞光笑道:「非也,虎賁軍有嚴格律法,一切皆以律法為準,豈能輕易改弦更張。」
晏孝廣問:「那你叫住我所為何事?」
虞光拜道:「我敬晏兄忠義,特來請晏兄喝上一杯。」
晏孝廣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晏孝廣便準備轉身離開。
見此,虞光悠悠地說:「我敬晏兄豪傑,不想晏兄卻隻顧自己獨活,不思營救子女親朋袍澤,虧得他等舍命陪晏兄乾這必死之事矣。」
言畢,虞光也轉身就走。
晏孝廣怎麼可能不想營救自己的子女?又怎麼可能不想營救那些願意跟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的親朋部下?
所以,聽了虞光的話,晏孝廣趕緊轉過身來,道:「虞……虞兄,且慢。」
虞光聽言,嘴角微微一翹,然後轉過身來,再次發出邀請:「那晏兄可願同小弟喝上一杯?」
晏孝廣擠出一個笑容:「該小弟宴請虞兄才是。」
虞光道:「誒~你我弟兄,恁地客氣作甚,現今你家不便,還是去我那裡暢飲幾杯罷。」
說完,虞光就扯著晏孝廣去了他的住處。
虞光叫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不斷跟晏孝廣暢飲,隻字不提救晏孝廣子女和親朋部下之事。
晏孝廣心急救人,隻能虛與委蛇,頻頻跟虞光喝酒。
不一會的功夫,平時海量的晏孝廣,就感覺自己暈乎乎的。
這時,虞光才鬆口道:「晏兄放心,令郎等人之事,虞光一肩承擔,必叫他等安然無恙。」
見虞光鬆口,晏孝廣暗鬆了一口氣,心道:「這酒總歸沒白喝矣。」
虞光又舉起一杯酒:「晏兄曾祖文武雙全,為趙宋打下偌大江山,位居趙宋宰執之位,真豪傑也,當浮一大白,我再敬晏兄一杯。」
虞光剛答應幫他救人,晏孝廣怎麼能不喝虞光敬的酒?
晏孝廣什麼都沒說,與虞光碰過杯之後,直接一飲而儘。
這杯酒也喝下了,晏孝廣的身體也隨之一晃。
一個來送酒的二十五六歲的美婦見此,手忙腳亂的扶住了晏孝廣,提醒道:「節級醉也。」
晏孝廣抬起醉眼向美婦望去,突然就覺得,這個美婦怎麼看怎麼好看。
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晏孝廣抓著美婦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虞光見此,對美婦說:「晏兄喝多了,你扶晏兄去裡間休息罷。」
說完,虞光大有深意的看了美婦一眼。
美婦猶豫了一下。
虞光見了,不著痕跡的一指窗外一個正在跟兩個小廝放紙鳶的小男孩,微微一笑。
美婦順著虞光的手指扭頭一看,臉色不禁就是一白,她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已經醉眼稀疏的晏孝廣,見晏孝廣長軀修髯,個儻有節,人又忠義英雄,狠狠一咬牙,便扶著晏孝廣進入裡間休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