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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完顏宗望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避被施以極刑的命運,哪怕隻叫他的三個兒子完顏齊、完顏京、完顏文逃脫被施以極刑的命運,再退一步說,哪怕隻叫完顏齊、完顏京、完顏文中的一個逃脫被施以極刑的命運,讓他不至於斷子絕孫,也好啊。
可不論完顏宗望說什麼,還是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這一支女真人全都不得好死的命運。
這其實也怨金人的部族性質。
金人施行的是“猛安謀克”製——完顏阿骨打始定製以三百戶為一謀克,十謀克為一猛安。
這種“猛安謀克”製,既是金代女真族的軍事組織單位,又是金代女真族的社會組織單位。
由於實行這種“猛安謀克”製,彆看金人已經建國了,但實際上他們仍屬於一個個部落的聯合體。
而在金國發展壯大了以後,那些金國的貴族,又分裂出了一個又一個部族。
像完顏宗翰、完顏宗望等金國有實力的皇室,都是各自部族的首領。
而他們要想發展壯大,一個是靠多生多育,另一個就是靠攻打彆的部族,然後收彆的部族為新的猛安謀克。
比如:
曆史上,完顏宗翰在鴛鴦濼襲擊耶律延禧時,遼國的都統耶律馬哥逃奔搗裡,完顏昌就收了他的群牧也就是部族)。
完顏宗翰又命令完顏昌追擊遼軍,完顏昌雖然沒有追上,然而卻俘獲了遼國樞密使耶律得裡底及其兒子耶律磨哥、耶律那野,並帶回了他們和他們的群牧。
完顏昌安撫其眾,編為猛安謀克。
後完顏昌奉命鎮撫奚路官兵,全權處理奚部及南路邊界之事,又編奚人為猛安謀克。
之後完顏昌攻遼國外戚遙輦昭古牙部族於建州,執殺其部將曷魯燥、白撒葛,進降金源縣及遙輦二部,破興中兵,降建州官屬,得山寨二十、村堡五百八十。
完顏昌再以契丹遙輦九營為九猛安,自領四猛安,其餘五猛安由其兒子和親信任命都帥。
根據完顏昌一步步壯大的過程,就能清楚得看出來,金人到底是怎麼一點一點壯大的。
而等到某個金人壯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分離出去,像完顏宗翰、完顏宗望、完顏昌,然後他們無論是去哪生活,還是去哪打仗,都會將他們的家人、牛羊和財富全都帶在身邊。
這也是遊牧民族通常的生活方式。
當然,女真人與契丹等草原遊牧民族,還是有些許不同的,他們的生活方式還以狩獵為主,兼具漁獵、農耕和畜牧。
不過,那隻是在女真人壯大之前。
在女真人大量的吸納了遼人之後,他們的生活習慣也在很大程度上被遊牧民族給同化了。
嶽飛他們當時打進北安州城的時候,完顏宗望的部族,其實是有機會從彆的城門逃走的,儘管他們當時確實是被嶽飛他們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至少,他們要是果斷逃跑的話,肯定能有部分族人逃出北安州城。
可也不知金人是不是太過悍勇了,還是因為在此之前金人一直都沒有吃過什麼大虧,他們竟然在遭到攻擊的第一時間,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選擇拿起武器反抗,進而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這就導致,除了一些遼人逃跑了以外,其他金人,尤其是金人中的女真人,幾乎全被嶽飛他們給一網打儘。
而作為完顏宗望部落主體的女真人,也就是完顏宗望一家,更是一個都沒能跑得了。
跟完顏宗望的部族相比,完顏闍母的部族則要相對幸運一些。
完顏闍母的第四子完顏宗敘,見大勢已去了之後,帶著幾百個人跑掉了,算是暫時給完顏闍母留了一點香火。
此時此刻,完顏宗望、完顏闍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被剝光了並用漁網勒緊整齊的跪在法場上,而以鄧絕戶為首的一眾劊子手則分布到每一個金人的身後。
午時三刻一到,徐秉哲就喊道:“行刑!”
鄧絕戶聽言,立即就對一眾劊子手說:“第一刀,祭天肉!”
一眾劊子手聽言,各自在自己負責的金人的胸口處割下一塊肉,然後把它拋到天上去。
這就是千刀萬剮的第一刀,這種肉就叫做祭天肉。
完顏宗望、完顏闍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疼得鬼哭狼嚎,有那軟弱的,僅僅隻是挨了一刀,就開始哭天抹地的求饒!
可這些金人,大多都不會說漢語,再加上情急口齒不清,他們說得是什麼,劊子手們一句也聽不明白。
退一步說,就算一眾劊子手能聽明白這些金人說得是什麼,也肯定會充耳不聞。
先不說這是職業素養。
隻說,對於這些劊子手來說,今天可是他們難得的練手的機會,而且還有鄭絕戶這樣的高手指點,另外,大家都是劊子手,要是人家全都剮到兩千刀以上,而你隻剮了一千刀,就把你手上的金人給剮死了,這說出去多讓同行恥笑,以後還在不在劊子手這個行業裡混了?
所以,對於一眾劊子手來說,現在他們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金人說什麼,他們得全神貫注剮了這些金人,還不能立即就弄死這些金人。
而看熱鬨的民眾,尤其是夾在漢人當中的遼人,這下子終於開始解恨了。
要知道,這些金人崛起了以後,不僅殺和奴役他們遼人的男人,搶他們遼人的女人,還挖他們遼人的祖墳,可以說是壞事做儘。
如今,眼見著這些金人遭到了應有的報應,他們怎麼能不大快人心?!
漢人民眾,看著這些以前動不動就會南侵燒殺搶掠的胡虜,現在排成一排被千刀萬剮,也極為解恨,同時,他們更對大乾王朝充滿了信心,覺得以後他們終於不用再以和親、送歲幣等恥辱無比的方式來確保胡虜不再南侵了。
這時,鄧絕戶喊道:“第二刀,遮眼罩!”
在千刀萬剮的第二刀的時候,劊子手會從犯人的頭皮開始下刀,割開頭皮翻下來,遮擋住犯人的眼睛。
這樣犯人在承受刑罰的時候就看不到執行的人了。
劊子手把這第二刀叫做遮眼罩。
接下來,一眾劊子手就在鄧絕戶的指揮下,開始對完顏宗望、完顏闍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進行千刀萬剮……
在這個過程當中,不論你是多麼堅強的漢子,都挺不了十刀。
曾經南征北戰、到處燒殺搶掠的完顏宗望和完顏闍母,現在絲毫都不比那些金人中的慫貨強,他們也疼得鬼哭狼嚎,乞求給他們一個痛快,完全不像那動不動就搞大屠殺或者是大屠城的嗜血屠夫,此刻他們應對過往做下的惡事、種下的惡果充滿了悔意!
而相比之下,以凶狠暴虐喜歡虐待漢人出名的完顏闍母,表現得更為不濟,他不斷的掙紮,乞求李存放過他,還說他願意效忠李存。
這時,才能看出來,這些屠夫,隻能對那些任由他們宰割的人凶狠,當他們淪落為任人宰割的對象了之後,他們也一樣是貪生怕死的懦夫。
然而——
不論是主持這場行刑的徐秉哲,還是正在行刑的一眾劊子手,全都對完顏闍母求饒的話充耳不聞。
——李存討厭金人的態度已經極為明確了,他們要是再為這些金人求情,隻怕被千刀萬剮的,沒準就是他們了。
這時,也能看得出來,這種刑罰真的是太殘忍了,也真的是太讓人膽戰心驚了,彆說受刑之人了,就是看到這種場景,也會讓人有心理陰影的。
這可能就是它被叫做“極刑”的原因吧。
李存不是一個殘忍虐殺的人。
在千刀萬剮完顏宗望、完顏闍母等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之前,李存隻下聖旨剮過三個人——朱勔、牛猛和完顏希尹。
這三個人,每一個都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