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熊元抬起頭看到那個從屏風後麵出來並畏懼地看了他一眼的男子不由怒氣衝天。
“老熊,稍安勿躁。”袁獅好整以暇地說道,“怎麼,這個人你可認識吧?”
這個人熊元自然認識。他叫胡成,也是石重甚為看重的一個蒼頭。隻是前幾日和梓澤園內一名美貌侍女偷情被人逮了個正著。依照石府的規矩,男子偷情侍女輕則砍斷一手並要閹割其男根,重則打殺。隻是石重正麵臨用人之際,熊元便讓人僅僅打了這個胡成一百大棍,並責令其戴罪立功。
這胡成平日裡一身修為在園內是極為出眾的。他是奴仆,不得評比等級。可依照熊元的看法,此人至少也能評為五品修士。
胡成和熊元不同。熊元是半路入了石府當了下人,而胡成的父親就是石家的奴仆。他父親伺候了石家兩代人一輩子,頗受重用,後來便被主人賜下一個侍女做了妻子,由此生下了胡成。依照大晉律法,這胡成從一出生便是石家的奴仆。
“胡成,說一說昨晚你們都乾了些什麼事情?”袁獅又坐回了座位之上,淡淡地對這胡成問道。
“噗通。”胡成一下跪倒在地,心虛地看了一眼同樣跪在不遠處的熊元,先是使勁叩了幾個頭,然後說道:“回大人的話,昨晚我家主人聽說淮南王在城裡起事,便召集園內能戰之人說是要進城支援淮南王。隻是還未進城,便得到城內的消息說淮南王已經兵敗身死,這才又返回梓澤園。”
“你所言可否屬實?”
“小的不敢欺瞞大人,剛才所以句句屬實。”
“熊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胡成,”熊元怒不可遏地喝道:“你這個背主之人,有何顏麵存活於世。”他說著這話,身體便已飛起,一掌便朝胡成劈來。
這胡成原本就心虛,看熊元朝他撲來那氣勢洶洶的架勢,一時竟然忘了抵擋。
“砰!”地一聲,一個靈土盾擋住了熊元誌在必得的一擊。
“熊元,你這是惱羞成怒啊。”袁獅譏笑道:“你家主人夥同淮南王一道謀反,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說?”
看熊元沉默不語,他擺了擺手示意胡成先下去。然後又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這樣吧,看在你家主人乃功勳之後,我大人有大量,給你家主人一個機會,就看你家主人答不答應了。”
聽到袁獅這句話,熊元就好比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木頭一般,急忙道:“還請大人明示!”
“我隻要石府一樣東西。”
“無論什麼東西,隻要大人看中,石府必雙手奉上。”
“你家主母,崔珠。哦,對了,讓你家主人親自送到我府上來。如此,所有前債一筆勾銷。”
梓澤園內,石重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力和憤怒,精閣之內到處都是被他打碎的各種物品碎片。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種巨大的羞辱竟然有朝一日會降臨到他石重的頭上。那個王八蛋明明知道他石重若是如此做了,這輩子就都不要在人前抬起頭來。
可他能怎麼辦?
那個混蛋可是連皇帝還有淮南王都敢殺的,又如何會再意多殺一個自己?自己當年怎麼就會招惹到這麼一個仇家?
“父親,我們現在就走,不要帶任何東西。待我們到了cd王那裡,協助cd王起兵,回來再將袁獅這狗賊千刀萬剮。”石超在一旁也是怒容滿麵,這辱母之恥如何能讓他忍受。
“外麵已經來了一隊軍馬了。”石重癱坐在那裡有氣無力地說道:“為父錯了。這錢財終是身外之物,那權勢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父親,不要說這些無用的話語。你和母親先走,孩兒帶著蒼頭殺散那些軍士自會趕來尋找你們。”石超說完這句,再無任何猶豫,轉身就朝外走去。
“超兒,你給我站住!”自精閣外進來一名麗人,卻不是崔珠又是誰。“石家滿門幾百口人,你這一出去,便是將這幾百口人都送到了屠刀之下。”
“可是母親……”
“夫君,此事因我而起,自然還需要我去解決。人在矮簷下,豈能不低頭,還請夫君將我送到沈府吧。”
“夫人不可!”
“母親不可!”
石家父子二人同時驚呼出聲。
“你們爺倆放心,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們石家,就是石家之人,我絕對不會做讓石家蒙羞之事。袁獅和我的確是舊相識,他不會為難我的。”崔珠眼中絕然之色一閃而過,繼續淡淡說道:“我在那邊先拖住袁獅,超兒你在我走後立刻帶領全家北上。熊元,少主尚且年輕,一路之上還得麻煩你多擔待。”
“主母放心,奴才必將儘心儘力協助少主。”
石超聽出了他母親的話外之音,一個箭步來到他母親的身邊拉住他母親的胳膊道:“母親不要。孩兒不能失去你。有孩兒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崔珠憐愛地看著石超,伸手輕輕撫摸著石超如刀削斧鑿一般的英俊臉龐,突然,她手指用力將石超點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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