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仰慕持續時間並不長。
王天芸吃的穿的用的東西讓她這種來自蜀地僰道的“豪門”是望塵莫及,這些她猶可忍受。但當她看到自己暗戀的趙隅偷看王天芸的眼神時,她對王天芸的印象便變的惡劣之極。
按照她們很多女生私底下的說法便是,鴻都學院內幾乎所有的男修都想追求王天芸,都想成為晉陽王家的乘龍快婿。
在得知王天芸竟然嫁給了周行這個原本正鴻都學院做雜役的男子之後,公孫嫣的心中又是驚訝又是不屑。
還晉陽王家的大小姐呢?
還不是水性楊花!
當初在學院之中和章布卿卿我我,所有鴻都學院的人都知道。怎麼一轉頭,便又嫁給了周行這個誅殺了沈院長的人?
不過,那時大家都說趙隅和周行的關係非比尋常,卻不知周行他知不知道趙隅現在在哪裡?是個什麼情況?娶沒娶親?
每每想到這裡,公孫嫣的臉上就一陣火辣,總忍不住偷眼看一下她的哥哥,害怕她哥哥看出了她小女兒的心思。
她卻不知他哥哥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她的身上。
“阿舒隻是說起了那個表彰先進的事情,在我看來這個阿舒口中不以為然的齊步走稍息立正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公孫盛看到周行的這個訓練之後,腦海中出現了他小時候看過的史書上麵有關於古代名將孫吳的記載,“孫子訓練吳國的後宮嬪妃是否就是這般?而當年的諸葛武侯練兵一年,而後幾乎戰無不勝,收否也是這般?這位亭侯既然有如此本事,就是不知他內心是何想法?是僅僅保家安民?還是有那鴻鵠之誌?”
隨即,他啞然一笑,心道:“無論如何,這位亭侯愛民之心是顯而易見的。有這顆愛民之心,又有練兵之術。聽聞阿舒講,此人還虛懷若穀,善於傾聽。如此人物,我便堵上一把。”
他下定了決心,喊了心神不定的公孫嫣一聲,兩人便朝坐在一棵大樹之下乘涼的周行走了過去。
“修士公孫盛公孫嫣)見過君侯!”
看到他們二人身著象征著修士身份錦袍,周行眼睛一亮。他這幾日下來,手下僅僅隻招來了一名修士,就是那個黃元。昨天黃元來他這裡應征時,他看到對方先是一愣,絲毫沒有驚喜,反而是有些尷尬。
他前不久剛把人家父親給送入了大牢,而且前幾天聽說益州戰事不利,這些關在大牢裡麵的都拉出來打仗去了。也不知黃昂現在是死是活。
他封地之內有修士的家庭也有七八家,但都是小門小戶,都是“寒門”。彆說比起那些晉陽王家博陵崔家這些全國性的豪門,也彆說比起蜀郡喬家廣漢辛家來說,就說比起僰道公孫家來說,他們都是寒門。可若是比起如喬峰等人的家庭來說,可就是一方“豪門”了。
可便是他封地之內的這些寒門中的修士,也沒有一個人來。他也說不了人家什麼,人家都派了自家沒有修真的子弟來應征了,又不是不服兵役。
這讓周行很是鬱悶。
對於黃元的到來,周行雖然渾身不自在,但也立刻做出了熱情的歡迎姿態。他立馬讓鐵匠做了一個牌子,上麵刻著“先進之家”送給了黃元。
黃元表麵上感恩戴德地鄭重收下,回到家之後,便壓到箱子底下了。
嗯,實在掛不出去,丟不起那個人。黃元權當沒收過這個東西,權當沒見過這個東西。
周行並不知道,他看到黃元興高采烈的樣子,以為自己的小恩小惠又有了效果,心中很是高興。再見到黃元時,他也就不覺得尷尬了。並且他親自給黃元做了測試,發現黃元雖然隻有一條靈脈,但氣海很大。
“這幾日,你專心煉化靈力,”周行對黃元道:“等你氣海之中的靈力滿時,我會教你‘神猿二十四式’。”
這次,黃元是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對於他父親和周行的事情,他雖是常常心中說君侯沒有錯,君侯是秉公執法,可要說沒有介懷是不可能的。直到周行說出這番話來,黃元才徹底沒有了那絲介懷。
“君侯,我來時看見你侯國之內已經砍了不少的蔓藤,邊上還放了一些藤牌。”公孫盛開口道:“讓我奇怪的是,這些蔓藤為何不做處理?”
周行正為此事發愁。他以為藤牌就是把蔓藤編織成盾牌的模樣即可。可不想這樣造出來的藤牌根本就耐不住刀劍的攻擊。他心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可又不知怎麼解決。
“公孫先生,還請速速為我說來!”
“此事不難。”公孫盛遊曆各地,恰好在牂牁郡一處小部落裡看過那裡的人製作藤牌藤甲。他素來博聞強識,竟然將此過程記得是絲毫不差。
“將青藤編織好的藤牌或藤甲用桐油浸泡二十四個時辰,然後取出晾乾。晾乾的時日至少需要兩個月。然後再浸泡,再晾乾。如此反複三次以上,製作出來的藤甲藤牌便可刀槍難入。”
我操!周行聞言大吃一驚:“竟然要這麼長的時間?哪裡來得及!”
“君侯若是著急,我可以為君侯去牂牁郡跑上一趟,那裡有幾個部落都有這種製作好的藤甲。隻是數量上難以保證。”
“公孫先生真是我高某的及時雨啊。不知公孫先生有什麼需要,隻要高某有,便絕不吝惜。”
“無它,惟願君侯他日遂卻淩雲之誌,莫忘今日初心。”
淩雲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