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百裡之遠,不怕你師兄追上來麼?」
梅寒月早料到周行會這樣問,說道:「嗬嗬,我可沒有那閒功夫走那遠的路程,況且我也無路可
去,汾陽道往山西也是高世津的地盤,其它地方,我也完全沒有頭緒,因此隻有德陵附近的小道上亂
竄。」
「可是。
。,這樣繞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周行難免有些擔
憂道。
梅寒月扮了個鬼臉,道:「你可說要護送我直到安全為止的,怎麼現在就後悔啦?」
周行聽罷,忙擺手道:「梅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行了,告訴你吧,這碧娥磷的藥效還過得一日就完全消失了,這幾日我一直是在等待藥效
消失而已,一來百裡之行卻是沒地方可去,二來藥效不消,天天被高世津纏著,實在沒時間喘口氣決
定下一步該怎麼辦。」說完,梅寒月又深呼了一口氣,「竹子的清香真讓人覺得舒服,也奔累了,我
們就在此處休息一下吧。」說完,梅寒月找個突起的岩石坐下,光禿禿的,顯然不少過路人都是在此
地休憩過。
周行也在一出光石頭上坐了下來,兩人各自考慮到底何去何處,都沉默不語。整個竹林隻聽到風
吹竹子的沙沙之聲。
就在此時,老天似乎和他們對似的,突然黑了下來,頃刻間,便下起了鬥大的雨,傾盆而下。周
劍平背起劍匣,用劍擋著頭說道:「梅姑娘,這雨大的緊,我們趕緊找個避雨之處。」說完,往前奔
去,左顧右盼尋找能避雨的地方。梅寒月緊隨其後,心中難免不悅,心想,剛能坐下來休息一下,偏
偏這個時候下起雨來。「看,前方有個山洞,我們到那裡麵避一避吧。」周劍用劍指著不遠出一座大
山說道。梅寒月循劍望去,隻見透過隨風搖晃的竹林,不遠出的大山腳下,忽隱忽現一個黑漆漆的洞….
口。兩人穿過竹林,往山洞而去。
跑到洞內,兩人拍了拍身上的雨珠,梅寒月縷了縷黑色的秀發,晶瑩的雨珠從她臉膀滑落,如同清晨
的露珠從白色的荷花上滑落一般。周行看著梅寒月,這如清新脫俗的美,就如同那天自己在茶館初
見她時,讓人心曠怡,周行臉有些發燙,隨即回首看著洞外傾盆的大雨,雨這時下的更大了,山
邊的小路已經成了河流。周行慶幸躲的及時,不然兩人早被淋成落湯雞,非傷風不可。便又擔心起
梅寒月來,回首看著梅寒月說道:「好大的雨。梅姑娘,你不要緊吧?」
梅寒月難得的興致和沉思給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淋了個乾淨,嗔道:「賊老天,偏生在這時節下起
雨來,還好有個山洞可以躲雨,不然豈不是淋個濕透了!」
周行不明其意,聞言覺得梅寒月似乎過於怨天尤人,正色道:「梅姑娘,天降雨露滋潤大地,我
輩凡人需得仰賴莊稼生息,你怎可這般怨怒上天降雨?」
梅寒月都噥著答道:「哼!凡是跟我對的就是不該!」看著周行一臉嚴肅,似乎欲開口和自己
爭辯,心想:「這呆木頭,哪知道我是在怨自己呢,本在考慮躲開了高世津,以後該怎麼辦,還有師
父我又該怎麼辦呢。
。難得一個短暫的寧靜,老天也不給我,讓我終日奔波不停的。
。」想到
這,又看著周行嚴肅的樣子,頓覺有趣,「我可不想和他爭論,被他教育一番」繼續說道:「好
啦,不談這個了。這洞內已有人先來一步。
。」梅寒月往洞內看了看,隱約見到有火光。
「當真?!」周行轉頭向洞內望去,確實見有火光。
「不知洞口處是哪位朋友?若同是入內躲雨,便請到這裡一敘。」隻聽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洞內傳
來,周行聽了,心想既然洞內之人邀請,那便進去看看,於是跨步欲往洞內走。
「等等!說不定是我師兄底下的人。」梅寒月攔住周行,警覺的說道。
周劍答道:「對方既已出言邀請,我們總得出麵回禮。我先去瞧瞧,你在這兒等著。」
梅寒月遲疑道:「這樣不妥吧。
。」不等梅寒月說完,周行已經進入了洞中。這周行是個性情
中人,行事光明,也不喜歡猜疑他人,加之涉世未深,根本就未想過洞內之人也許是邪惡之徒。隻見
洞內中心處,生著一堆柴火,火光耀眼,圍著火堆,或坐或躺有七八個官兵打扮的人,個個臉上均顯
出深深的疲意,已經沉沉入睡。而洞內停著輛鏢車,上麵嵌以鎦金梅邊,貼著幾張黃榜,寫著大大的
京字。原來是皇鏢,顯然這是皇宮的運鏢隊伍,看來也是一路舟車勞累,正好遇到大雨,恰巧來洞中
躲雨而已。為首一個軍官打扮的漢子,身著一身紅色軍甲,頭帶一個紫金冠,濃眉大眼,闊鼻子,眼
睛炯炯有,正提著一壺酒大口喝著,身旁立著一柄紅纓槍,在火光下,顯得澄亮無比,一副豪邁形
象。周行見他第一眼,便覺的這漢子自有一股正氣與豪爽,對他頗有好感,覺得並不是女乾詐之人,
便拱手為禮道:「在下周行,因逢驟雨入洞躲避,不料兄台已早到一步。無端叨擾,還望兄台恕
罪。」
那漢子放下酒壺,揮了揮手答道:「好說,我等原也是進來躲雨的。這裡有火堆乾糧,咱們同是出外
人,周少俠可彆客氣。」
梅寒月在外麵按捺不住,擔心周行,亦跟著進得洞來,湊到周行麵前小聲問道:「沒發生什麼事
吧?我想著想著還是不放心……」周行聽了,心想我們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免得讓人家
小看了,便朗聲答道:「這位兄台甚是和善,我們大可不必多心。」.
筆下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