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都說了不要,你非要送,”她嘀咕道,“那摔壞了,我也心疼啊。”
邵修文眼睛一亮:“你心疼?”
他好像瞬間渾身都有勁兒了,心裡也生出滿滿當當的期待感。
“對啊。”薑亦歡點點頭,“幾百萬的東西,哪怕是我的仇人送的,我都替東西可惜。”
邵修文一下子又頹廢了。
原來她是在心疼東西,而不是心疼他啊……
“薑亦歡啊薑亦歡,你這個女人。”邵修文咬牙切齒的,“沒有心。”
“我當然有心了,我沒有心的話,怎麼會好好的活著。”
話一說出來,薑亦歡怔了怔。
她……
很快連好好的活著,都是一種奢侈了。
她差點忘記,自己是從醫院裡跑出來,然後被向勵和向舒意跟蹤,然後發生這一係列事情的。
不想還好,一想到自己的病情,薑亦歡就覺得胃部隱隱抽疼。
“沒有良心。”邵修文哼道,“真不知道傅寒君有什麼好?他以前那麼對你,你能原諒?你對他就心大,對我就斤斤計較是吧?”
然而,薑亦歡卻沒有回答,整個人像是失了神。
“喂,薑亦歡?喂喂?”
邵修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也沒有反應。
他一下子有點緊張:“你怎麼了?沒事吧?我……我剛才說錯話了?我不就吐槽了傅寒君兩句,你不至於露出這種表情吧。行行行,我以後不說了,你正常一點啊!”
薑亦歡眨了眨眼,看著邵修文。
她突然喊著他的名字:“邵修文。”
“啊?我在呢,什麼事。”
“你能不能……對我媽好點。”薑亦歡說,“再怎麼樣,她也是你的繼母。她沒有虧待過你,她就是想在你們邵家好好的過日子,安享晚年,你彆欺負她,好不好?”
邵修文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她怎麼說起這些話了?
薑亦歡喃喃道:“我看得出來,她被你管製著,欺壓著,沒什麼話語權。你就當幫我一個忙,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為難她,發自內心的尊重她一點點。”
“她是我媽啊,我的生命,是她給的。雖然我恨她不要我,不找我,但血緣親情,又怎麼能夠抹滅得了呢。何況我現在……”
得了胃癌。
估計,到時候,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薑亦歡覺得自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可她真的想叮囑邵修文兩句。
那是她的媽媽啊,恨是一回事,但她真心希望媽媽能過得好。
可能是人到了生命最後的時光,都會放下一切的不甘和恨意吧。
“可不可以?答應我,我隻求你這一件事,”薑亦歡說,“對我媽好點。其他的,隨便你。”
話音落下,她的淚水也跟著落下。
邵修文先是一驚,然後慌了。
“你,你怎麼哭了?”他問,“我可沒欺負你啊,我也沒招惹你,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他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給她擦眼淚,還是不該擦。
畢竟……男女有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