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可愛係的表情包發了過來,然後是幾句體貼的關懷與撒嬌,最後連照片都發過來了。從語言和圖片的使用習慣來看,對方相當的年輕,說不定連二十歲都不到。
嗯……應該怎麼說呢。手機主人還真有一手。
周雨在心中感慨,一邊與“莉小姐”既親熱又空洞地交流了幾句,留下足夠多曖昧的發言,將所有文字連帶著好友界麵截圖,然後刪除這段全新的記錄。隨後他打開網頁,注冊一個新郵箱,將所有的圖片上傳保存,瀏覽器的曆史痕跡則全部清除。
雖然技術人員多半可以把數據找回來,不過從手機主人把情人和家人放在同一個社交賬戶來看,他的信息安全意識大概很糟糕吧。隻要留出一兩天的空閒時間就足夠了,隻要能去另外的地方把郵箱裡的圖片下載走,之後郵箱被追蹤破解也無所謂。
創建和上傳都完成的很快,也沒有誰敲門的跡象。周雨把手機放回公文包裡後,又打開那個屬於女孩子的帆布背包。
裡麵的東西他同樣很陌生,隻能優先取出手機。藍底青花的手機殼與這具身體指甲上的美飾風格很相似,可以推斷這是自己的東西,用指紋解鎖也成功了。
這樣就很方便了。
那麼,
“周雨”隨便整了一下衣服,把點唱機的音量調到最小。他用酒瓶的碎玻璃割開昏迷男人的褲子與西裝。除了內褲和被捆綁的手腳外,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遮擋的布料。
這是一具過度發福、如同死豬肉般的臃腫裸體。“周雨”看過去時,莫名其妙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要用什麼形狀的刀具、多大的力道和角度才能順暢切開。
鮮血倒是還好,沾得滿手脂肪是很令人討厭的。
……光是這樣靜悄悄地想象著將人解剖殺死的行為,某種滿足感就充溢著胸膛。
即便明白這是違反倫理與法律的舉動,即便對這個試圖性侵犯的男人沒有產生激動和憎恨的情緒,“她”還是不停地想象著用玻璃片將這男子開膛剖腹的場麵。
喜悅感從背脊向腦部爬升。
在這種昏昏然的戰栗中,“周雨”找了杯還未動過的酒,用含冰的酒水把中年男人潑醒,又輕快地撿起地上的玻璃片。
本來這男子流的血就不多,隻是因為衝擊而暫時昏厥,被冷水一激就醒轉過來。男子迷迷糊糊地瞪著眼睛,幾十秒後才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大概是被“周雨”手中的玻璃片給嚇到了,他的臉孔開始抽搐起來,腹部的肥肉也連帶著抖動不已,就好像一座發生小型地震的肉山模型,看起來極有觀賞性。
對此,“周雨”的回應是輕輕地偏了偏頭,將滑落的發絲撩到耳後。
“啊,您醒了嗎?”她微笑著說,“一下子清醒,頭可能會有些暈呢。您想喝一點水嗎?”
中年男子顫抖著搖頭,在企圖張開嘴解釋以前,“周雨”歪歪頭,把手指豎在嘴前,輕輕地噓了一聲。
“乖,不可以吵鬨哦。”
像是安撫不知所措的孩童那樣,他溫柔地勸說道:“事情我都理解了,請您安靜一點。”
“——萬一招來服務員的話,我就隻能先把您的喉嚨割開了。”
啊,這個人實在不成器,光是這樣好言好語地說了他兩句,竟然就開始嗚嗚咽咽地流淚了。成年男人膽小成這樣,到生意場上要怎麼活下去呀?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裸體的緣故。據說人類在失去衣服以後就會特彆沒有安全感,畢竟那是作為文明生物的標誌。沒有這層裝飾的話,即使是人和豬的區彆也會變得曖昧不清吧。
看到男子嗚嗚地流淚以後,“周雨”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攝影,以誘哄的語氣說道:“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來,乖。學個豬叫吧。”
起初,男人不太情願,但被玻璃片在胸前小小地割了幾下後,便回心轉意了。
先是趴在地上呼嚕呼嚕地叫著,然後像蚯蚓那樣爬來爬去,最後把自己的襪子一點點吃了下去。
“周雨”在旁邊拍攝全程,下達指令後就溫柔地鼓勵他,說著“好乖”、“真聽話”、“真是好孩子”之類的安撫。一切搞定以後,還把錄像內容在他麵前稍微展示了一下。
“那麼今夜就到此為止,希望以後不會再見麵了。唔……如果再來找我的話,這個錄像和您出軌的證據就會被展示給所有您認識的人。”
最後,“周雨”像摸小狗腦袋那樣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又在他的公文包裡抽走全部的現金,拿著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大樓。
走出半個街區後,他注意到路牌上寫著“奧斯爾路”。
對於路名,他沒有一點印象。
不止是路。
連自己原本是誰,原本該叫什麼名字,他都完完全全想不起來了。